這獨特的藥浴法、藥泥法以及外丹洗髓法帶來的最神秘而強大之處,便是讓他百毒不侵,不懼怕任何毒蠱。
他八歲的時候,他娘就用了好些種蠱蟲都給他試了試。
反正那些蠱蟲一挨著他氣血就死,但他卻活蹦亂跳的,他娘當時就很滿意的說成了。
墮落觀的那種銀屑蠱在修行者的世界之中已經極其厲害,但那日一放出來,他就知道他娘在他身上試過的好幾種蠱蟲都比那銀屑蠱厲害,自己應付那銀屑蠱是沒有一丁點問題。
第一次遭遇墮落觀修士的時候,他都懷疑這墮落觀是不是和他娘是宿敵,他娘讓他修行時就已經時刻以對付墮落觀為目的,但今日里一遇到這高集安,他卻又覺得有些不對。
兩個人真氣一碰倒是沒什么問題,但氣血一碰,他現在仔細回味起來,只覺得對方好像一只小蠱蟲,但自己卻是一只蠱蟲王。
以至于馬上有一個念頭強橫的闖入了他的腦海,自己殺死謝晚的那一戰之中,也并未和謝晚有血肉接觸,不知道自己和墮落觀修士如果也這樣碰一碰,會不會也是這樣?
“肯定是你!”高集安腦子明顯不如他好用,再數個呼吸之后,高集安才回味過來,他頓時對著顧留白行了一個大禮,“我道宗典籍之中描述過此種現象,這是分庭修士遇到最古老的祖庭修士時,才會出現的氣象。”
“意思是你們是分支,我是祖庭傳承。”顧留白抱著死馬當活馬醫的態度,“那你們集云觀的祖庭到底是哪?”
高集安頓時為難,“那就要查無為觀的祖庭,但那也不好說,無為觀和我們集云觀現在經過指點后的真氣法門,也未必是源自同一個祖庭了。”
“算球算球!”顧留白神煩。
他覺得自己還是做個聽話老實孩子,不要費腦子提前去追究這些事情了。
就等著線索飛蛾撲火般砸在自己身上,等到了長安說不定自己就水落石出了。
“五殿下你得意什么?”
顧留白煩,裴云蕖就也煩,她很想顧留白這個娃能搞清楚自己的九族,每天都能開開心心不要活在疑團里。結果一轉頭,她看到五皇子一直偷樂的模樣,且掩飾不住的得意洋洋。
五皇子道:“我英明啊!”
裴云蕖翻了個白眼,覺得他有毛病。
她倒是沒有猜到五皇子此言發自肺腑,真實不虛。
那個金蟾給得值啊!
而且還在持續升值中。
高句麗的道宗都納頭便拜口稱祖庭啊,長安洛陽的佛宗都過來穿玄甲當打手,這說出去都不信。
……
“顧十五在哪?”
陳屠到了驛館發現顧留白不在,就問藍玉鳳。
藍玉鳳道:“他被五皇子的人找過去了嘎,你要是有急事找他,那讓周驢兒去喊他嘎?”
“你們事情辦得怎么樣?”陳屠想著反正周驢兒一天到晚不做事也喜歡瞎跑,便對著驛館里面喊了幾聲周驢兒,然后就坐了下來一邊給自己倒茶一邊閑聊。
“辦得很順利,就是謝晚的這個事情,顧十五先不讓對外說,就當他還活著嘎。”藍玉鳳將大致的情況和陳屠說了一遍。
“這人逆天了。”
陳屠比大唐絕大多數修行者都要清楚墮落觀修士的厲害,他聽得忍不住直搖頭。
接著他也忍不住將鄒老夫人的表現也說了一遍,然后忍不住對著藍玉鳳道:“你說這老夫人是不是也很逆天?”
藍玉鳳捂著嘴笑道,“你是不是忘了,她可是培養出了兩個三品大員嘎,以前鄒家又沒有這樣的權勢,什么樣的婦人,在幽州能夠培養出兩個這樣的兒子嘎?”
陳屠一下子就愣住了。
這幾日逼供逼供得太開心,居然沒往這方面去想。
……
月上中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