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看著顧留白有點不屑的眼神,聽著這樣的話,他心里還是馬上說了個“草”字。
“三殿下敢這么賭,我有什么不敢的。”
他直愣著脖子看著顧留白,他現在覺得這三皇子肯定也是狗急了亂跳墻,豁出去了。
很顯然就是三皇子因為那上官昭儀和綠眸的事情,在李氏已經失勢得不行,肯定要退出龍椅的爭奪了。
按照李氏的氣性,這退出龍椅爭奪的皇子接下來就特別容易掉腦袋。
三皇子估計就是覺得自己腦袋快掉了,所以才問都不問自己掌握了啥,合作能給他帶來什么好處,就直接擺出這樣的姿態。
“你現在就帶我去延康坊。”
賈煉聲音都高亢了一些,“只要那綠眸接了這生意,保管三殿下有好處。”
“那就這么說定了,梁尋道直接帶你去延康坊做生意,我在這處理一下蛛絲馬跡,把你那個死士給安排好。”
“我們走。”
五皇子是直想笑,他知道等回到延康坊,這顧老狗肯定就要變成本來面目又將這賈煉一頓忽悠。
你說這馬車慢悠悠的回到延康坊,那綠眸就在明月行館,這賈煉到時候一見他,怎么都不可能想到在這和自己談話的寧深就是那明月行館里頭的顧老狗。
……
馬車很干凈。
趕車的車夫和梁尋道也很正常,沒有半分殺機。
賈煉緊張的心情慢慢的放松了下來。
他躲在車廂的黑暗之中,從隨著馬車顛簸而蕩起的車簾縫隙之中看著這座似乎驟然變得陌生的城。
春天已經露出端倪。
很多柳樹已經綻放出一丁點的綠。
他又不可遏制的想到了當年的那個春天,心里無限感慨。
街巷之中那些普通的凡夫俗子的交談聲,卻也漸漸入耳。
他的眉頭又漸漸皺起,臉色陰晴不定。
他聽到了太多的咒罵聲。
而且這咒罵的對象都是林甫。
他開始想不明白。
在過往很多年,在朝堂的爭斗之中,雖然林甫因為坐擁權勢和狠辣的手段,漸漸被那些門閥稱為毒相,但他處事依舊公允,尤其給了許多底層民眾很多優待。
簡單而言,他在那位置上的這么多年里,門閥在他手上吃了很大的虧,但長安的普通百姓,卻得了不少實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