況且,現在怕是已沒多少河南士人愿意去河北當官了,競爭不會太激烈。
就是苦了三弟了!
“魯陽侯威震三臺,河北士民多賴其焉。”裴康感慨道:“此番班師歸來,天子少不得嘉勉。”
這就是睜著眼睛說瞎話了。
在座的都是功力深厚的玄學家,哪個不夜觀天象、查氣望氣,哪個不寫幾本神鬼志異?
去年的讖謠,經過一年時間的傳播后,知道的人太多了。
若魯陽侯就此默默無聞,或許就沒人提起了。但他勢頭極盛,野馬岡之戰,二萬破六萬,殺得石勒潰不成軍,已經有人把他與茍晞相提并論了,謂之當世韓白。
這樣一個人,難道不是太白星精降世?
好吧,或許有人會問,難道茍晞也是太白星精降世?但問題是,邵勛過了年才二十二歲,他可沒多少時間學習兵法韜略,一身武藝更是在十五歲那年就顯露崢嶸。
從“理智”的角度判斷,他才是天降神人啊。
這種人,天子怎么可能心甘情愿嘉勉?
“魯陽侯乃大晉中興神將,天子得其助力,四海升平矣。”樂凱一臉贊同的神色。
毫無疑問,這也是睜著眼睛說瞎話。
裴康聽了,心中愈發不喜。
當然,這年頭讓他不喜的事情越來越多了。
侍中庾珉的族侄女已是魯陽侯定下的正妻,再難改變。
裴家若想嫁個嫡女給魯陽侯為妻,卻已經晚了。
邵勛首先就不會答應。
河東遠在大河以北,潁川卻近在咫尺,如何選擇,顯而易見。
再者,也會大大地得罪庾氏,麻煩頗多。
想到這里,他看了一眼樂凱,心中郁悶。
樂氏再不濟,魯陽侯的長子卻是樂家女兒所生,人家奔走的理由都比裴家充分。
唉,事情怎么搞到這一步,明明——邵勛那膽大包天的壞種先勾引的是主母啊。
意興闌珊,真的意興闌珊,老裴不想說話了。
柳安之在一旁默默喝著,耳朵卻早已豎了起來。
有些事,他隱隱約約知道,但他裝作不知道。
今日這場偶遇,對裴公來說可真是鬧心。
但能怎么樣呢?
時局的變化,快得讓人眼花繚亂。
在他看來,有些事只要去做,永遠不會晚。
再者,一定沒機會嗎?
眼前這位衛玠,他的姑姑衛琇就是幽州王浚的第二任妻子——王浚一生四娶,前三位妻子都已經過世,現任妻子出身清河崔氏。
將來的事情,誰說得準呢?
裴公心里其實明白,只不過不太舒服罷了。不然的話,他也不會帶著大筆財貨來洛陽,且在接到河內裴整的家書后,更是拉著他說了好多話,進一步堅定了決心。
河東郡已然淪于匈奴之手,裴家該做多手準備了。最近轉碼嚴重,讓我們更有動力,更新更快,麻煩你動動小手退出閱讀模式。謝謝</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