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后,王衍、庾珉仔細說了一番“政治瓜分”或者說“政治妥協”的結果。
左衛將軍何倫調任左軍將軍。
賦閑在家一段時日的裴廓走馬上任,擔任左衛將軍——這個職務本來是給邵勛的,但他打死都不肯要。
右衛殿中司馬徐朗調任左衛三部督(
左衛殿中將軍楊寶被司馬越恨得不行,欲殺之。
最后由其姑夫、東海中尉劉洽求情,邵勛力保,調任度支校尉(
楊寶長子楊勤今年十四歲,前幾日已來邵勛身邊投效,擔任親兵,異日飛黃騰達不在話下。
苗愿仍為左衛殿中將軍(
陳眕重回禁軍,擔任左衛另一位殿中將軍。
部曲將黃彪調入禁軍左衛,任前驅營司馬(
陳眕族弟陳勇任由基營司馬(
王闡任強弩營司馬(
除了這些顯眼的中高級軍官外,還有一大批下級軍官進行了調動。基本上來說,邵勛把自己在禁軍中的人脈都集中到了左衛,為他掌控這支一萬五千余人的部隊打下了堅實的基礎。
何倫仍然尊奉司馬越的號令,但他不聲不響地派了一位名叫何離的庶子來投。
邵勛將其收入公府,擔任舍人。
至于老何為啥不派嫡子過來,大概是太扎眼了吧,可以理解。
另外,邵勛還遞上了一份立功名單,給垣喜、高翊、秦三、鄭東、章古等十余人解決了官身問題——曾經仿佛天塹一般的鴻溝,在你能接觸到核心權力之后,似乎都不算事了,當然這也和時局有關,朝廷威望越低,得官越容易。
“天子這幾日連連召人問對,振作之心十分明顯。”談完權力分配的事情后,邵、王、庾三人找了間帳篷坐下,繼續談事。
帳篷外,一大批銀槍軍、牙門軍以及禁軍的將校們正在興高采烈地射獵,歡呼之聲不絕于耳。
這是武人培養感情的方式,一般人學不了。
“太尉得抓緊了。”邵勛笑道。
王衍沒好氣地看了他一眼。
這小子在提醒他別大意。若司徒幕府的人被天子拉攏了過去,卻不太妙。
“這幾日,我去了一趟司徒府。”王衍沉吟道。
“如何?”邵勛問道。
“司徒自感大勢已去,卻又有些不甘心。”王衍說道:“據老夫觀察,他現在似乎有些想通了。心中恨你,但又不敢太過得罪你。唉,說穿了,父母之愛子,則為之計深遠。你到底曾是越府家將……”
邵勛點了點頭,這符合他的猜測。
說到底,邵勛是東海人,又曾在司馬越手底下干過,他再喪心病狂,也不至于對王妃、世子不利。
相反,他還答應過要護得二人周全。
這份承諾,對如今的司馬越來說,價比千金。
當然,司馬越也可以把妻子送到長安或建鄴,一樣能得到善待。
他確實還有別的選擇。
再者,他或許還做著讓兒子繼承他幕府的春秋大夢,這從他還在與邵勛爭搶禁軍就能看得出來。
不過,司馬越可能失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