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陸東部,德爾斐附近。
與其他地方不同,在數千年來,這里一直安寧祥和,沒有任何外來的干擾。
作為大陸東部的膏腴之地,在地母與金蘋果樹無意識的影響下,沒有任何危害能夠接近這里,也沒有任何不好的事情能夠發生在這。
黃金時代的人類就曾經在這里度過了美好的一生。從生到死,他們沒有任何憂愁,除了對神祭祀之外,任何生活上的事情都不能困擾他們。
但隨著黃金人類的逝去,他們的后繼者卻沒能享受到同等的待遇。
白銀人類,因地母對神王的怨憤而生,因黑暗之主對靈界的覬覦而生。他們生來就具備著種種負面的情感,哪怕是諸神,也得不到他們的尊敬與信奉。
于是,這些天生邪惡的人類只在剛剛造出來的時候短暫的被關注過,然后就迅速的被所有神明所厭棄。
在眾神的心中,他們的存在甚至比不上沒有智慧的同代生命各類野獸被不少神靈帶去了大陸各地,漸漸繁衍生息,唯獨白銀人類被留了下來。
沒有神對這些散發著負面氣息的人類感興趣,地母更是在造出他們的那天就將其掃地出門。就連心生憐憫的普羅米修斯,也在和白銀人類相處一段時間后棄之而去。
讓人感到可笑的是,多少教授了他們一些知識的先覺之神,反而在人類中享有惡名。這大概就是人性另一面的體現,貪婪,寡恩,以及不敢斥責強者,卻對表露善意的存在多加指責。
總之,白銀人類被逐出了德爾斐。他們不止一次遙望自己誕生的地方,回憶那里的美好,然后相互之間為了一點點好處你爭我奪。
謊言,欺詐,陰謀,殺戮,在這過程中,白銀人類間逐漸誕生了一種特殊的階級制度。上級對下級具有絕對的統治權,而以下克上卻又屢見不鮮。
不過隨著神戰的爆發,哪怕是為了生存,人類也被迫放下彼此間的斗爭。他們配合起來,減少個體外出活動的時間,以及祈禱不要天降橫禍。
當然,爭斗沒有消除,只是換了另一種形式罷了。
“這些的神靈”
距離德爾斐數千里的一處山腳下,阿斯莫德心驚膽戰的看著天空上劃過的流光。
這些年來,諸神在大地上交手。最開始,他們還有所克制,但近些年來,哪怕是地母的居所附近,也漸漸淪為戰場。
他們不敢踏入大平原上,卻不憚于在周圍大打出手。近半的白銀人類被波及而死,而縱使如此,阿斯莫德在看到神靈的時候,也只敢在心中說出那些不敬的詞匯。
這倒不是在白銀人類中屬于特例,而是因為阿斯莫德親眼見證了,自己的上級是怎么被碾成齏粉的。
當然,他的上位也多仰賴于此。
畏威而不懷德,白銀人類在這方面體現的淋漓盡致。所以從此以后,至少神靈的武力讓阿斯莫德學會了閉嘴。
“也不知道這次出去尋找食物的人,能不能安然返回。”
“如果不能,我還得想辦法從別人那里搞來一些。”
默默思索,作為這一批白銀人類中的首領之一,盡管這個職位隨時可能被推翻,但阿斯莫德也可以暫時免去尋找食物與工作的辛勞。
和黃金人類不一樣,對白銀人類來說,勞作是他們最不想進行的事情之一,如果可能,他們只想坐享其成。
當然,如果做不到,那通過欺騙與掠奪的方式獲得東西,也未嘗不可。
“已經八年了啊,阿斯莫德,也不知道什么時候是盡頭,這些神明就不能消停會嗎”
沒有絲毫敬意,在阿斯莫德的不遠處,另一個白銀人類也有些惱火。
“我也想,只可惜,他們不會聽我的。”
冷笑一聲,阿斯莫德嘲諷道“要不你去試試梅菲斯特,也許你可以說服幾個神靈為伱做事呢。”
“那還是算了,我雖然對自己的語言很有自信,但前提是他們得給我說話的機會。”
聳了聳肩,被稱作梅菲斯特的男人淡淡的說道。雖然是拒絕,但看他話里的意思,如果給他一個對話的機會,他還真想試試看,能不能說服一兩個神明。
也不知道,這究竟是出于自信,還是傲慢。
或者說,成功了就是自信,失敗了就是傲慢。
“說起來,盡管我不知道這些神都叫什么,又是從哪里來,但他們應該是分作兩方。”
“最開始,靠近西邊的那些神占據上風。但現在,似乎東方的更有優勢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