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磊瞥了他一眼,冷哼道“能讓你爺爺跪下叫爹的那家,省省吧,別給自己找不自在。”
雖然不知道方恒和那年輕人是什么關系,是否有像自己猜測的那般親近。
管他呢。
斗嘴的時候,豈能弱了氣勢。
不把這蠢貨的囂張氣焰壓下去,等回了青州,指不定還得把人惡心成什么樣。
“”
趙康林被一句話嗆回來,臉皮抖了兩抖。
顯然是不太相信。
有這等滔天的背景的,又如此年輕的,青州不會超過十個人,其中肯定不包括職位這么低的普通校尉。
但他也沒再多言,轉身回了帳篷。
只留下其余人面面相覷,思忖著洪偏將的話語有幾分真實性。
被幾乎貼臉諷刺的金雕校尉們沉默守著帳篷,偶爾看向不遠處的尸首,流露出些許兔死狐悲的神情。
矮坡下。
十人緊緊跟在沈儀身后。
除了戴冰神情不定以外,其余都是老實埋著頭。
敢一上來就給內營偏將甩臉子的主,姓趙的能不能得罪得起不好說,自己等人是肯定得罪不起的。
“沈大人,您歇著,我等盡快扎營。”
走進密林,王猛拱拱手,極有眼力勁兒的替對方擦干一方濕潤平坦青石。
“不用。”
沈儀搖搖頭“一起弄,拾掇的快些。”
“嗨,沒事,我們手腳麻利,都做習慣了,要不了多長時間。”王猛還以為對方在客氣。
沈儀轉身接過后面人抱著的木柵,輕點下頜,淡淡道“我少有野外尋妖的經歷,還得勞煩你們多教教。”
“這”
王猛楞神,隨即笑道“這算什么值得教的本事,都是些苦力活罷了。”
說歸這樣說,他還是一邊干活一邊道“正所謂,絕山依谷,視生處高,在荒郊野嶺近水背風木柵不是這樣放的,您看我的。”
沈儀有樣學樣,雖有些生澀,但也盡力去做。
戴冰見狀,原本打算坐下的身子,猶豫一下,朝著人群走了過去。
越講越熟絡,王猛逐漸沒了先前的局促,壓低聲音道“您其實沒必要給那孫子難堪,他就是個小人,狡詐惡心,平白惹得一身臊氣。”
沈儀挑挑眉尖。
他并沒有給什么下馬威的想法。
只是不想成為別人貪功時的炮灰,死了還要落得個無用的罵名。
自己如今只是校尉,若是停步攀談幾句,真被趙偏將調到手下,那才是憋屈他媽給憋屈開門
還是得多攢功績,盡快升個偏將才好,至少要灑脫很多。
不知該說倒霉還是運氣好。
才來鎮魔司不足一月,就連續碰上了兩件麻煩,無論河妖反水還是門派頑抗,換做別的校尉,恐怕幾十年都難得遇上一次。
危險是有,但晉升的速度也有些駭人。
這次只要完完整整的回去,那就是三紋校尉了一個月走完別人一輩子的路。
念及此處,沈儀看著已經隱約建好的帳篷。
余光朝遠處婦人看去。
“”
戴冰搭好了篝火,坐在地上。
她取出佩劍輕輕摩梭。
劍格內側,長年累月下,隱隱被磨平的兩個工整小字,略有些刺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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