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位從玉山郡遠道而來,不知住的可還習慣”
鄧建元負手而立,平靜看向院內三人“若是住不習慣,不如去老夫那里,讓老夫也盡盡地主之誼。”
聞言,鄧明旭原本還在心里默默埋怨老祖太過孤高,導致昨天林柔姑娘覺得不受重視,連帶著自己也受了牽連。
此刻卻是喜上眉梢。
老祖這是要主動幫自己說定親事了
蔣承運有些意外的看過去,片刻后才頷首道“多謝款待。”
鄧建元笑了笑,目光掃過三人,并未有所停留。
仿佛不認識沈儀一般,屏退一眾家眷,轉身朝著大院深處走去。
等到了地方。
蔣承運終于明白心里的不對勁來自何處。
只見院子里竟然還立著一道紅衫身影。
蕭薔薇把玩著一串玉石手鏈,大概是覺得無趣,隨手扔在了石桌上。
“諸位請便吧。”
留下一句話語,鄧建元沉默走進屋內,然后緩緩關上了門。
只留下相熟的三人大眼瞪小眼。
沈儀坐在花壇邊,取出黑刀放在膝上,輕輕摩挲著其上金紋。
“出來辦事,還帶這么多小輩,你照顧的過來嗎”
蕭薔薇臉上沒了昨日的風塵,多出幾分譏誚。
林柔怯怯伸手“蕭姐姐,我路過的。”
小小一間院落內,竟然同時匯聚兩尊銀鈴捉妖人,實在讓人放松不起來。
念及此處,她側眸看向遠處的沈儀。
都是年輕人,對方資歷比自己還淺,為何看起來這般淡定。
“總比你跑去青樓里釣老頭強。”
蔣承運明顯沒有斗嘴的心思,尋了個房間砰的關上門。
蕭薔薇冷笑一聲,沒興趣搭理剩下的兩個小輩,同樣轉身回屋。
砰。
在這般緊張的氣氛中,沈儀抬眸看向屬于鄧家老祖那間屋子。
先前路上時就提出過的猜測,此刻又是涌上心頭這消息到底是從哪里來的。
換位思考一下,如果是自己對孩子的試煉,頂多在家里交代兩句就完了,難道還要到外面大肆宣揚。
可惜初來乍到,別說蔣承運和蕭薔薇,就算是林柔這樣的普通捉妖人,也不會把自己的話放在心里。
就像路上說得那樣,即便是假的,他們也絕不可能放過。
鄧家老祖作為永安城地頭蛇,會不會知道一些連捉妖人都不清楚的事情
想起昨日,老頭那般突兀交代遺言的舉動。
或許并不是因為對自己有什么特別的看法,只是蔣承運和蕭薔薇太強,他攀不上話,又不想讓鄧家人心惶惶。
正好有個自己,正好有肉無酒,老頭便恰巧坐了過來。
如果是這樣的話。
那整件事就顯得很不對勁了。
明知兩大高手在身旁相助,老頭又不是初出茅廬的年輕人,何至于未戰先怯,甚至于提前生出了死志
念及此處,沈儀沉默握緊了刀柄。
原本想要是實在沒機會,也就當跟著學習一下,方便以后辦事,如今看來倒也未必。
一晃就是三日,又是入夜時分。
鄧建元從那天起,就再沒有出過房門。
蔣承運和蕭薔薇卻也沒有放松警惕,仍舊盯賊似的盯著他。
朝廷中人對江湖武夫帶著天然的不信任,這也是他們以無數性命總結出的賴以生存之道。
林柔明顯呆的有些無聊,幾次找沈儀攀談,卻發現對方好似并不像自己這樣,是個純粹看戲的局外人。
“喂,要不咱倆先撤,反正他們也不會分出功績來。”
“”
沈儀還未回話,腰間銀鈴忽然劇烈顫抖起來。
一道氣息鉆入耳畔。
里面的信息是什么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