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小團體里的人們,大抵只有死路一條。
“這些糧食夠吃一陣的,你們去分了。”郭寧把三個糧食袋子放下來,沉聲吩咐一句。隨即轉向呂函“若有多的餅子,拿幾張來給我。”
說完,他舉步往自家的窩棚去。
他的窩棚比其他人的略微高大些,甚至稱得上一棟木屋了。平時是呂家小娘子幫著打掃,很是潔凈。屋里墻頭有木頭架子,掛著一套珍貴的鐵甲,還有一具南朝宋軍制式的鳳翅鐵盔;墻上則掛著長弓和皮制的箭囊。
郭寧把這些東西都取下來,擺在面前檢查一遍。
待到確認武器的保養程度很不錯,他又從床榻下頭取出一個黑色的陶罐。
陶罐里裝的是烈酒。
郭寧除去身上的戎服、皮甲,解下包扎傷處的衣襟,隨即打開陶罐,將烈酒往肩背后頭慢慢傾倒。冰涼的酒液帶來劇烈的刺痛,讓他忍不住悶哼了兩聲。
把傷處重新包扎完畢以后,郭寧找出一件白色的盤領袍子,披在身上。
待要繼續收拾兵甲,木屋的門忽然被人用力推開,一個人影猛撲上來。
郭寧立即回身,同時探手去抓刀柄。
長刀出鞘一半,又收了回去。
撲到郭寧身上的,原來是馮氏。不知她剛才想了什么,這會兒癲狂地緊緊抱住郭寧,竭力用嘴唇去湊向郭寧的面龐。她的嘴里噴著熱烘烘的氣息,喃喃道“六郎,我可以跟著你的。我能生兒子的。我,我我什么都可以做”
說著說著,她松開一只手臂,去解自己的衣服,露出的肩膀白生生的,有些耀眼。
郭寧很是狼狽。他想掙扎,又怕弄傷了馮氏,費了好一番工夫,才從木屋里出來。
剛剛站到外頭,木屋里面,便傳來馮氏撕心裂肺的哭聲。
郭寧嘆了口氣。
這時候呂家小娘子從后頭繞過來,手里拿著用蘆葦葉子包裹的幾張干餅。
少女的眼圈腫著,眼里帶著哀傷,顯然已經用盡了毅力來保持儀態。她的弟弟呂樞約莫知道兄長的死訊了,跟在姐姐后頭,走著嚎著,手里的撥浪鼓還握得很緊。
“把我的弓刀甲胄,都拿出來。”郭寧向木屋里指了指,平靜地道“向我們動手的,是高陽關的蕭好胡我要宰了他”
呂家小娘子點了點頭,把干餅遞給郭寧,往木屋里去。
郭寧看著她的背影,輕聲道“殺了蕭好胡以后,我會回來。大家,所有人,我都會繼續照顧,不必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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