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淵修鄭重點頭,兩人在燈下聊了許久,從虎視眈眈的郁家聊到遙遙相助的蕭家,李淵修的不少見解都令李玄嶺刮目相看,兩人聊到夜深,這才讓他發下玄景靈誓,送出門去。
“有此子持家,今后無恙矣。”
李玄嶺的心情好了許多,看著李淵修下山的背影,滿意地點點頭,轉頭修行去了。
蕭元思在家中拜見了老祖蕭初庭,又見過了族侄蕭雍靈,這才得以脫身,駕風在古黎道飛了一陣,越過重重疊疊的林海,到了李家地界。
當年黎涇山上的簡陋霧里迷陣已經換成了一道金光閃爍,頗為復雜的大陣,看得蕭元思微微點頭,雖然這陣法在如今筑基修為的他面前算不上什么,卻也能看出來李家這幾年有所長進。
在陣外穩住身形,蕭元思有些忐忑地開口道
“青穗峰”
蕭元思又想了想,改口道
“黎夏蕭家蕭元思前來拜訪,還請開一開山門”
下方明顯愣了許久,這才洞開一個小口子,蕭元思收了法術,往其中一落,面前竟然是一個不認識的小輩,有些面熟,朝著他拱手道
“李家李玄宣,見過前輩,我家長輩在閉關,還請落到院中坐一坐。”
蕭元思輕輕點頭,望了望他,忍住沒問他是誰的孩子,落座端茶,靜候李通崖等人的到來。
這才組織了一下語言,李通崖已經到了門前,屏退了左右,院子里只剩下兩人,李通崖拱拱手恭聲道
“見過前輩”
蕭元思感慨地望著他,看了看他斑白的鬢角,輕聲道
“你也老了項平呢”
李通崖低下頭,眼睛低垂,看不出什么色彩,回答道
“兩宗約事,山越東進,逼殺了項平。”
蕭元思本就懷著愧疚而來,這話像一道重錘一樣砸在他腦殼上,叫他破了功,解下腰間的青鋒遞上去,低聲道
“涇兒他沒了。”
李通崖早已經知曉,卻忍不住垂淚,雙手接劍,哽咽道
“通崖二十歲失了兄長,父母兄弟一個接一個地過世,如今不見雙親,亦無兄弟了”
蕭元思如今已經是筑基真修,卻也被他三兩句話震得淚流,想起當年在李家煉丹時承諾代為照顧涇兒,咬牙道
“通崖通崖我,我對不住你。”
李通崖勐然挑眉,震聲道
“蕭前輩我只問你一句,涇兒是怎么死的”
蕭元思漲紅著臉,內心之中天人交戰,過了數息才開口道
“為遲家所害供上南疆給妖物煉丹了我師尊已被鎖在塔下,至今還未放出來,無能為力”
“原來是遲家”
李通崖知道青池宗內遲家掌握大權,做出這種事情最合理不過,躬身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