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初庭堂堂紫府修士,竟然肯辯解似的說上這么多話,叫李通崖擺出了一副受寵若驚的模樣,答道
“只是這青池弟子并非說進就進”
蕭初庭早已安排好了,輕輕答道
“青穗峰人丁本就稀薄,司元白離宗遠去,我家元思亦離開青穗峰,峰內只剩下他師妹袁湍一人,正是要援手的時候,你能派出人去拜師,袁湍定然不會拒絕。”
“晚輩受教了。”
李通崖點了點頭,蕭初庭也停下話語,上下瞧了他一眼,這才繼續道
“那便下去罷,望你能不負所托,將李家帶領起來。”
李通崖拱手告退,從斷崖上輕飄飄落下,徒步往山下走去,潭邊的蕭元思朝著他輕輕點頭,眼看他遠去了,這才騰空而起,落在蕭初庭身邊,低聲道
“老祖,您喚我”
蕭初庭點點頭,問道
“歸鸞的事情都辦好了她可有什么不忿或是不滿。”
“一切準備妥當。”
蕭元思恭聲應道
“歸鸞取了李淵蛟的事跡消息,仔細看了,說是愿意嫁。”
蕭初庭并指在白玉釣竿上一提,輕聲道
“她的年齒也是時候了,當年郡中的青年才俊也一一相過,始終一言不發,我便想著她恐怕有外嫁的心思,李家也夠有分量了。”
蕭初庭此言便是將其中關竅講得通透,畢竟讓郡中散修入贅,在族中擇一小峰冷冷清清地過完余生和以蕭家女身份外嫁他族,十里紅妝為一脈主母可是截然不同的待遇,蕭元思也有所了解,只低聲答道
“老祖明睿,知曉李家果然不肯娶我家嫡女,提前交代了元思,否則元思還真不知怎么應通崖。”
蕭初庭只搖搖頭,低聲道
“李通崖不蠢,李家是想聯手而非附庸,歸鸞手段心思又都不錯,才有這樣的機會。”
蕭元思畢竟忠厚,這些東西扯去了表面的情誼攤開來講叫他心中不適,終是默然不語,蕭初庭也默默提著白玉釣竿,一時間只剩下山間的朔風呼呼作響,吹得蕭元思的須發飄飄。
這頭李通崖下了山,正有兩個身影在山腳下等著,一位帶著褐色斗笠,短須干脆利落,長眉入鬢,手中持刀,神色銳利,乃是筑基中期修為,見了李通崖輕輕拱手,沉聲道
“陳某見過通崖道友。”
另一位則白須飄飄,鶴發童顏,眼睛炯炯有神,同樣拱手示意,一身修為已經臻至筑基巔峰,輕笑道
“在下南山翁,見過道友。”
李通崖連忙拱手回禮,那刀客點頭回應,沉聲道
“在下陳濤驚。”
兩人自然是蕭初庭指派來對付郁玉封的人手了,李通崖與兩人聊了兩句,便見蕭初籌駕著風遠遠而至,笑道
“勞煩諸位久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