驊中山上空風云變幻,劍拔弩張,湖中洲上卻波瀾不驚,有一灰衣修士駕風而過,腰間束劍,神情帶著些思索之色,按劍在空中穿行,衣袍獵獵,瞇眼去看那驊中山上空的景色,回憶道
“若見法光流淌,蛟蛇騰涌,即刻行事,若是驊中山上平靜無事,則通報費望白,鼓動東岸諸家,引動郁蕭貴”
放目望去,果然見法光激烈碰撞,兩條深青色湖水所凝聚而成的蛟蛇升空而起,長須利牙栩栩如生,陳冬河曉得李通崖已經同郁蕭貴對上,連忙加快速度,往北而去。
往北飛了一炷香時間,便見峻峭的斷崖高聳,鷹雀盤旋,瀑布砰然作響,崖上靜靜地站著一人,錦衣白袍,風流倜儻,陳冬河落腳在斷崖上,恭恭敬敬地拱了拱手,禮貌道
“黎涇李家陳冬河,見過前輩。”
費望白還算給面子,輕輕頷首,答道
“如何”
陳冬河長長一揖,急切地道
“郁玉封已被拖住,決計無法歸來,我等詐稱郁玉封已死,攻打驊中山,郁蕭貴前來阻止,被我家大人拖在南邊,郁家已無抵御之力,還請前輩依計行事”
“如此甚好”
費望白大喜,匆匆一擺手,也不同陳冬河多言,只駕風而起,匆匆忙忙往東邊飛去,陳冬河待到費望白遠去,這才直起身,仔細思量自己方才的措辭,確定沒有什么破綻,暗自思量道
“老祖曾言:若是要使費家全力相助,不去行那蛇鼠兩端之事,必然要言稱郁玉封未死,我這樣來說,即使費望白聽聞了什么,也能解釋得過去”
陳冬河搖搖頭,郁家沒了郁玉封,便少了最恃以為仗的底氣,攤子鋪的又大,郁玉封一朝身死,自然落得個顧頭難顧腚的下場。
他一跺腳,駕風而起,順著南風往驊中山方向而去,心中升起一股滿懷希望的憧憬來,湖面上反射的金光波光粼粼,陳冬河嘴角勾起一絲笑意,抬頭道
“此間事了,李家便是湖上數一數二的世家,又有劍仙庇護,將來清曉成人,任擇青年才俊,風光大嫁,能恃娘家威勢,不必受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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驊中山上。
李通崖按劍而立,放出狠話來,叫郁蕭貴冷聲一笑,他停留在筑基初期也二三十年了,李通崖一副迫不及待地要拿他揚名的樣子看得他心中大恨,惡生生地忖道
“這事我郁家如今面子里子皆失,縱使你不來挑釁我,我亦是要出手,叫你吃一大虧,哪能這樣輕易地讓你拿下驊中山只要拿下這李通崖,順勢奪回驊中和玉庭,面子里子便都回來了。”
“唯獨難辦便是李尺涇,只是如今兩家之仇已然不可化解,再去委屈求全已不可能,只能一條道走到黑了”
于是吐氣開聲,喝道
“既是你要主動挑釁,不自量力,到頭來傷了元氣損了根基莫要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