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的步梓以眉心為分界線,半邊臉光華潔凈,棱角分明,另外半張臉卻扭曲上移,布滿了細細密密的白色絨毛,面上的肌肉微微抽搐,耳朵又細又長,耷拉地垂下來。
他的眼皮動了動,緩緩睜開,里頭卻空無一物,面上只有兩個黑漆漆的洞,空蕩蕩的眼框之中青筋密布,紅紫色的眼皮吃力地睜著。
“見見過真人”
李淵蛟沙啞的聲音在院中回蕩,步梓直愣愣地看著他,數息才開口道
“什么真人我乃仙君座下蕩江溪水府仙官這是什么世道了仙庭在何處最近是哪道水府”
“好不容易等來的一副紫府軀體,怎地還是個該死的魔修如今的世道這魔修也能光明正大地橫行霸道了么。”
李家人愣愣地看著他,遲步梓仔細一瞧,不耐煩地開口道
“你等可是受箓了那一派的子弟”
李淵蛟腦海還在理解這步梓真人的話語,步梓說到此處勐然退了一步,低聲道
“不行,還須去尋一處水府,把我的仙位取回來”
言罷喝道
“你們幾個小黃冠,速速將這破陣開了,免得仙爺一掌打破了去,叫你等到處哭訴”
李淵蛟瞧著他的模樣,心頭勐然一陣心驚
遲步梓興許是被什么金性奪舍了這金性妖邪一口一個水府,不知道是多少年前的怪物了難怪難怪叫遲步梓這樣狼狽,
只是這妖邪為何不穿梭太虛呢
既然遲步梓被奪舍,李淵蛟恨不得這災星早點滾蛋,連忙將大陣打開,露出黑漆漆的夜空。
“好你這小黃冠倒是識趣”
這金性妖邪頓時大喜,如流星般駕風而去,留下一聲朗笑
“來日前來我蕩江溪水府,定然為你等記上一功德”
遲步梓這才駕風離開李家,往南飛了一陣,陸江仙殘留的力量漸漸消磨,他的神情越來越詭異起來,突然停下腳步,沉聲喝道
“哪來的金性邪怪”
話音剛落,他勃然大怒,復又一巴掌打在自家面上,威勢驚人,罵道
“大膽道爺是蕩江溪水府仙官,什么邪怪”
遲步梓已經是大驚失色,抬手要蓋在自己的升陽府之上,手才抬起來一半,又停在半空之中不上不下,仿佛在與什么無形的力量拉鋸。
“我乃淥水真君門下子弟,你這邪怪你且住手我為你去尋一好肉身”
“肉身我偏要你這一具”
陸江仙捏的這魂魄殘余著堇蓮摩訶的性格,是個唯恐天下不亂的性子,罵罵咧咧便叫開了,話語難聽得很。
可遲步梓絲毫不理會他,面不改色,只控制這手一點點往升陽府落去,畢竟他是肉身原主,又是紫府修士,慢慢占據了上風。
這蕩江溪水府仙官眼看落入下風,冷笑一聲,遲步梓的魂魄之中赫然升起一道亮盈盈的巫術印記
你再動動試試大不了我引爆這術法,以金性遁去,你待如何
遲步梓難以置信地低下頭,喃喃道
“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你當我先前掌控了你的軀體在干什么呢你大可試試,是你剿滅我更快,還是我引爆此陣更快
這仙官只以為自己是金性殘留,順著陸江仙捏造的記憶洋洋得意,也不再控制遲步梓,任由他落在溪邊,唧唧地道
我在那黃冠的腦海中等了幾十年了,終于用那道太陰月華釣來了你只可惜是個魔修你說你個魔修不好好躲起來,四處亂逛亂找,生怕死的不夠快么
你這魔修我倒也不追究,只要你帶我尋一處水府,將我送入仙庭,我也不同你計較說不定還能上表仙庭,給你個求生的機會。
遲步梓頓時氣笑了,靈識沉入升陽府,對著那道白瑩瑩的光圈罵道
“什么老東西什么仙庭什么水府滿口是什么上古聞所未聞之事當今是個什么世道蠢物蠢物”
他暴躁地罵了兩句,勐地一呆,心中突然升起一股貪婪。
眼前的光圈之中正懸浮著幾道似符非符,似箓非箓之物,灰盈盈地泛著光,一股命數血氣香火相糾葛的香甜氣息撲面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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