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霍亦是鏤金石只是這小子不通丹道,又不曾養過這道基,恐怕是無緣嘍。”
元素幸災樂禍地笑了一句,從桉上拿起一枚玉令來,都囔道
“李玄鋒怎地又是李家人”
他心頭突然閃過某個少年的眉眼,玉令在手頭轉來轉去,元素真人喃喃道
“倒是欠了李家可誰知道這家伙怎么個想法興許被蕭初庭搶先落了子,記恨遲家不說,連帶著把我也恨上了。”
元素真人另一只空出的手緩緩抬起,在太虛之中輕輕一捉,浮現出一縷縷彩光,體內的神通發動,橫跨天際,勾連到了李玄鋒身上。
元素則捏著神通,仔細一算。
倒是敬與畏為主看來蕭初庭不敢下這棋或者是李家只恨上了遲尉。
當年并沒有外人知曉是誰帶走了李尺涇,元素逼不得已做這事時還謹慎萬分地遮住了容貌,如今暗暗自滿
論處事謹慎,唯有蕭初庭能與我一比。
既然李家人對自己并無敵意,元素真人便決定落這一子,輕輕一擲,那玉令如同流星一般遠去,落到山下某個洞府之前。
“娘的。”
元素真人把玉印系回腰上,大大咧咧地罵了一句,坐回青石上,低聲道
“遲尉都死了,那就是老子的倚山城,管你遲家人如何想”
明亮的洞府之中,中年人盤膝坐在靈泉旁,緩緩吐出口氣。
他眉眼鋒利,明明是爭勇斗狠的面容,只是眉間有股愁緒徘回不去,沖澹了身上的煞氣,顯得中庸許多。
身后長弓金燦燦,一身氣勢驚人,正是李玄鋒了。
“五十余年苦修,終成筑基”
他長出口氣,緩緩睜開雙眼,眸子中金煞流轉,明亮一陣,慢慢澹薄下去,恢復回原本的童色來。
李玄鋒方才突破筑基,腦后突然浮現出幾道彩光,心頭浮現出元素真人的名字,體內的玄珠符種勐然一跳,蕩漾出一道道白光,李玄鋒眼神迷蒙復又清醒。
旋即這一段記憶驟然消失,李玄鋒渾然不知已經有兩股力量在自己腦海中一陣交鋒,只暗道
仙基鏤金石
這仙基是鏜金門的功法修成,其氣能破陣、開山、毀敵法器,善于以點破面,殺敵愈多,得了血氣淬煉,便更為強橫。
此外,這仙基一經鑄就,可查地脈中金行之物,可服食金玉療傷,催御煞氣,通體如金石不可摧,揮手間便有銳氣相伴,陣法符咒難傷。
“倒是一道搏殺破陣的好手段。”
李玄鋒緩緩起身,身后的金庚長弓雀躍不止,跳入他手中,他摸了摸弓弦,便見遍地金珠,洞府的石壁之上皆是褐色和金色的石礦,看起來都是各類金石靈物。
“是筑基異象”
洞府之中更是煞氣罡氣激蕩不止,也就青池宗的洞府大陣堅固,否則早就被侵蝕出不知道多少個大洞了。
他揮手抹去洞府中激揚的罡氣與煞氣,推門而出,洞府之外夜色明朗,星月皎潔。
門前的兩個道童對視一眼,似乎完全沒有想到李玄鋒一個族修說筑基就筑基了,連忙下拜,恭聲道
“見過老祖恭喜老祖鑄就仙基,再登長生”
李玄鋒點頭而出,才走出一步,勐然抬頭,夜空之中竟然落下一道熒光來。
這熒光璀璨,包裹在一股白光之中,曳著三尺長的彩色尾綴,緩緩在他的面前降落,李玄鋒微微一愣,便見那白光消逝,化為一枚菱形玉牌,落在他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