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血的各種臟器之中,慕容夏肚中竟然跳出一嬰兒,迎風便長,片刻便有了十七八歲的模樣,非男非女,陰柔慈悲,身后身前皆有六臂,各自拿著法器。
身上則金燦燦的一片粉,隨著他的行動嘩啦啦地落下來,落地即刻化為大大小小的人兒,歡呼雀躍,滿地亂跑。
于家人見了這幅詭異的場景,心中慌亂,連連后退,這非男非女的東西則回頭,從地上撈起一動不動的慕容夏的軀體,就像吃一根黃瓜,分成四五口吞了下去。
“好滋味。”
這摩訶嘴角帶著血,身形暴漲,不多時便化作小山大小,遮天蔽日,腳踩著房屋城池,兩唇輕啟,發出陰柔詭秘的聲音
“本座慕容夏,今日證道九世摩訶,勾連慈悲六道觀世相,得了大神通七日后法會,恭迎諸位同道”
這聲音如水波一般流淌,在太虛回蕩,太虛內有賀喜之聲傳出,南北各宗各派都有修士前來賀喜,慕容夏傲然而立,靜靜地站在嶺海郡中。
慕容夏目光移動,還準備說幾句大話,面前的太虛卻被硬生生撕裂,一個白衣男子破空而出,懷里抱著一劍,靜靜地看著他。
這男子面容藏在迷霧之中,看不清五官,慕容夏卻戛然而止,一時間說不出話來,太虛之中的道喜聲也消失不見,天地中一片寂然。
“上上元”
慕容夏非男非女,滿是慈悲的臉上極其突兀地閃過了一絲恐懼,十四只纖手也紛紛低垂下來。
上元真人只抱著劍,冷冷地盯著他,輕聲道
“回燕國。”
慕容夏方才還一臉囂張,頓時啞火,如同泄了氣般萎靡下去,化為尋常人大小,一聲不吭地鉆入太虛,消失不見。
余下的于家人還跪在地上瑟瑟發抖,上元真人看也不看一眼,同樣遁入太虛,留下一座空城,以及空城中那兩個碩大的腳印。
“呼”
于家人抹了抹汗,相視一眼,冷哼一聲,各自散去。
玉庭山。
李清虹告別了李淵蛟,才在玉庭峰上修行了一段時間,只覺得體內的長空危雀躁動不已,心中煩悶,修行緩慢。
“怎會如此”
她將手中的長槍橫放下來,升起一股疑慮來,尋思道
“難道是家中某處來了魔修,或是哪處有了血氣,牽動了我這箓氣也可能是太久未酣暢地斗法這些年打起來都是干凈利落,數招之內就見了分曉。”
各人有各人的道途,李清虹本就不是安安靜靜修煉的命,要斗法殺敵,血染長槍才能容易精進,如今零零碎碎已經在玉庭山上修煉了快十年了,自然是越發緩慢。
“得罪了那妖物,大黎山不能肆意進出,望月湖上的妖物又多處于湖底暗流,難以尋匿”
她記掛著家族,又不能走太遠,只悶坐在玉庭山上,正抱著槍看朝霞,卻聽一陣喧囂,耳邊都是踏雪的嘎吱響。
“姑姑”
李曦峻踏雪而來,一拱手,沉聲道
“湖上來了個和尚,在山腳下搭了個棚子修行。”
“和尚”
因為李通崖之事,李清虹平生最恨和尚,頓時蹙眉,握起槍來,冷聲道
“什么修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