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宵兒笑了笑,悄悄挪近一步,答道
“我家老祖也曾贊過的,說是他雄姿過人,和善可親短短三十年成筑基,教出來的四子也俱為俊才”
楊宵兒的語氣敬服,興許是因為心上人的影響,對李家前輩都有了不少好感,李曦治卻聽得心中大愣,暗忖道
“怎么可能
這這都過了近百年了,自己先祖明明是凡人一個楊天衙哪里記得這是什么意思”
李曦治也是讀過內史的,心頭是明明白白
更何況說高祖雄資過人不為過哪里來得和善可親說狡詐果敢都算是夸了,我家上下哪有幾個和善可親之輩楊天衙楊天衙
心中轉過了多少念想,李曦治只笑道
“自然不如天衙老祖老祖此次突破,出關想必已經筑基巔峰,紫府在望了”
“哪有那么容易。”
楊宵兒都嚷一句,遙遙望著天邊,輕聲道
“黎夏仙族來了。”
李曦治順著他的目光看去,果然見空中一灰色大舟,最前頭立著一中年人,眼睛微微細長,身上披著雪白狐裘,在風中靜靜立著。
“羽山翁,蕭雍靈”
蕭雍靈一身氣勢暗昧,看起來沒什么神異,卻叫眾人敬佩仰望,他在余遠坊市以一敵三,力戰三位筑基魔修,為蕭家保下了最繁華的樞紐,名揚越國。
此戰蕭雍靈身受重傷,好在蕭家有蕭元思,諸多寶藥丹藥齊下,不但將他救過來,還因禍得福,實力大進。
此刻他在舟前靜靜站著,若有所觸地回望過來,向著李曦治輕笑地點點頭。
李曦治連忙回禮,楊宵兒則跟著拱拱手,暗道
“傳聞羽山翁與月闕劍識于微末,相交莫逆,果然如此”
兩人等了一陣,三宗七門的修士都到齊了,太虛之中的元素真人與秋水真人踏空而出,神通的彩光緩緩升起,東離山上空赫然浮現出一道道豁口,眾人往那里頭望去,隱隱約約還能瞧見倒塌的閣樓與山峰。
三宗七門的弟子魚貫而入,消失在天空之中,濃郁的靈氣噴涌而出,整座東離山的靈機蓬勃起來,一道道靈氣自太虛而降,靈水翻涌,靈火狂躁,蟄伏已久的各道散修與魔修在山中大打出手。
足足過了半個時辰,天空之中土石泥沙俱下,夾雜著眾多亭臺樓閣,砸得滿地狼藉,下頭的散修爆發出一陣陣歡呼聲。
“東火洞天墜落海內”
青杜山。
李淵蛟這頭駕風而出,望月湖上正因他的突破下起小雨來,湖上霧蒙蒙,他駕風從中過,覺得恣意逍遙。
筑基修士地位尊貴,任誰突破了都會喜氣洋洋,李淵蛟已經多年不曾這樣得意,駕風從費家之上飛過,望了望天空之中明亮的星辰,已經出了越國,到徐國了。
此處是修越宗地界,很是安全,若是過了此地,到了漫漫的荒野山丘,便危險得多,尋常修士并不常走此道,只是東離山一帶太危險,李淵蛟寧愿繞遠路過去。
夜色濃厚,他并不曾收束法力光芒,暗暗期待撞上些打家劫舍的魔修和散修,充實一下干癟的儲物袋。
此地荒僻,李淵蛟又身懷法鑒,自然是求之不得。
可惜滿山的修士多是練氣胎息,并非蠢物,不會好端端去招惹一個筑基修士,李淵蛟很是無聊地飛了數日,終于到了玄岳門的地盤。
玄岳門的山門在晨曦之中龐大如一只蟄伏的巨熊,令人望之生畏,李淵蛟只是想到長奚真人從徐國一路搬山過來,心中不由升起幾分對紫府境的希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