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怕驚走了司徒末,倒是連自家人也騙玄宣前輩這幅模樣,顯然是毫不知情,司徒末自然看不出來。”
面前的司徒末試探兩式,面前這和尚卻澹然如水,不動如山,悶頭防御,他冷笑道
“倒是尋了個禿驢當狗。”
司徒末明白和尚手段詭異,并未掉以輕心,身旁懸浮著三面金盾,遮得嚴嚴實實,又持刀窺視,思量一陣,伸手掐訣,低聲道
“來”
陣外的定廩鋒頓時瘋狂掙扎起來,在地上劇烈地翻動著,李曦峻早就提防著,上頭密密麻麻貼滿了封靈符箓,用腳踩住,兩指一合,放出寒光來。
四品法術屠鈞葵光
屠鈞葵光不愧是李家品級最高的法術,頓時放出白色的光彩,陰寒之氣流淌,硬生生將定廩鋒凍住了,陰寒氣斷了法力遷引,死死壓住。
陣中的司徒末面色一變,李曦峻不過是練氣,絕不可能抵擋他的法器,早應死在定廩鋒下,如今竟然連定廩鋒也沒了反應,心中咯噔一下,自覺事情有些脫離掌控。
可方才的李玄宣一舉一動實在不像假裝,空衡的驚訝也是實打實的,司徒末從小寄人籬下,心機深沉,自然看得清是真是假,頓時有些舉棋不定。
反倒是李玄宣見了他的模樣,結合空衡的態度,有些后知后覺地反應過來,流露出慶幸的喜色,看在司徒末眼中更加刺眼了。
司徒末眼神閃動,有了判斷,從懷中取出一枚符箓,和在兩掌之中,施法起來。
空衡自然不能干看著,急忙舉起青銅禪杖,他要庇護李玄宣,不能進前攻擊,只遠遠的用金光干擾,可他善守不善攻,根本突破不了金盾。
司徒末頗有些嘲笑之意地盯了他一眼,手腕一抖,放出六道流光,反倒落在自己面上,星星點點,在攢竹穴、童子髎、承泣穴諸穴上流動,眼中也慢慢浮現出金光。
生死相搏,司徒末自然不會蠢到把自己的招數念出來,可一旁的李淵蛟讀過清目靈童,明白這些穴位都是童術的關鍵要點,曉得司徒末是察覺到什么了。
可惜這人法器強悍,始終沒有露出破綻來”
再蟄伏下去恐怕會被看破,他只好抓住這一瞬的機會,把劍出鞘,劍光橫渡,月闕劍弧往他面上壓去。
“鏘”
青白色劍光驟然亮起,司徒末手中法術突兀地終止了,不驚反喜,腰上金刀竟然也積蓄多時,竟然勐然跳出,他笑道
“我就知道”
李淵蛟劍光偏轉,撞開司徒末的金盾,卻擋在他準備多時的刀氣上,心中贊嘆
好狡猾
司徒末的法術說止便止,又暗暗積蓄刀氣,顯然是算準了李淵蛟必然出手,說不準此人根本沒有修行童術,只是做做樣子,逼迫可能存在的敵人出手罷了。
“果然是你李淵蛟”
司徒末雖然逼迫他出手,月闕劍弧的威力卻還是大大出乎他的意料,手中刀氣只抵擋了一瞬,摧枯拉朽地破碎不見,司徒末喝道
“敕”
話音未落,那三面金盾已經出來在他面前,而他瞬息橫移數丈,咳出一顆圓熘熘的紅丸,這丹丸旋轉一周,化為煙氣消失了。
“鏜金門的法術”
李淵蛟嘆息一聲,司徒末還未流露出慶幸的笑容,只覺得身后一涼,浮現出一只青灰色的蛟蛇來,一口咬向他脖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