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的李曦峻暗笑,上前一步,拱手道
“曦峻見過三哥”
“你你你”
李曦治心中澎湃,眼中微微濕潤,笑道
“好弟弟,二十年不見,果然是一副神仙模樣了。”
兩個青年對視一眼,心中萬千感想不知如何開口,李玄宣連忙扯過他,指著他懷里的淮兒,試探道
“這這是。”
李曦治嘿嘿一笑,溫聲道
“李承淮。”
“哎呀”
李玄宣大喜,還不曾說些什么,一旁的玄紋靈霧已經消散,一身黑袍的李淵蛟終于耐不住了,面色微紅,罵道
“小子這大事也不給家里來封信”
李曦治呆了,任由李玄宣將懷里的李承淮接過,被老子這么一罵,喜而慟道
“爹”
李淵蛟抬眉看他,足足看了好一陣,虹光和羽衣的光彩在他面上流轉,這才吐出兩個字,澀聲道
“不錯。”
李曦治十歲獨自離家,深入青池,至今已經二十年沒有見過父親,李淵蛟寫的信都是嚴肅正色,從不做兒女姿態,如今聽了父親這一句,潸然淚下,答道
“兒子在青池如履薄冰二十年,算是沒有辜負家中的信任了”
一家人皆是默然,李淵蛟撫著他的背,沒有說些什么,李曦治則迅速收斂儀容,抹臉笑道
“我得了宗內任務,去離埠郡鎮守,就在這前頭還請隨我同去,休息一二。”
他目光掃過李曦峻,這才發現八弟的面色有些蒼白,疑惑道
“你這是”
“受了小傷。”
李曦治皺眉,從儲物袋中取出數枚玉瓶,看上去都是上好的藥物,輕聲道
“速速服了,同我落腳下去,閉關療傷,拖不得”
幾人對視一眼,應了他,一齊駕風往北去,李曦治問起傷勢,李曦峻將方才司徒末的事情說了,聽得李曦治連連皺眉,低聲道
“我曉得此人司徒末在鏜金門這一代弟子中能排得上前三,性情霸道,名聲并不好。”
“只是”
他流露出果決之色,答道
“可據八弟描述此人絕不是平庸之輩,性情雖然霸道,可不是個好對付的,應要尋個機會,除去此人”
李淵蛟在一旁抱著李承淮仔細看著,口中澹澹地道
“此人直奔我等而來,身后要么有尊紫府,要么就是得了什么消息,若是身死鏜金門必然曉得,很是棘手。”
他把自己的推測說了,疑慮道
“當年司徒末這一脈在爭奪中敗下陣來傳聞舉脈盡沒,長輩才敢聯手覆滅汲家,可見了司徒末這模樣,恐怕傳聞不實。”
李曦峻點頭,咳嗽一聲,推斷道
“此人身上寶物眾多,法術高深,在鏜金門應有靠山,不像是孤身的模樣”
李曦治回憶了一陣在宗內看過的卷錄,輕聲道
“鏜金門一事,我仔細讀過,有許多秘密,當年覆滅一脈,投靠青池,恐怕也是無奈的投名狀,偷偷養下遺孤,以存嗣統也是正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