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足過了十余息,李玄鋒才從島邊才落下,邁步入內,緩步上前,抬眉看向那棵大榕樹。
上頭的那枚腦袋似笑非笑,表情非常奇異,又是憤怒又是興奮,應該還未死去,陷入了某些逃跑反殺的美夢之中,李玄鋒沉神看了兩眼,腳底的砂石叮叮當當地跳躍起來,發出刺耳的摩擦聲。
他的眼神越發兇厲,好像隨時要擇人而噬。
這人練氣修為,讓男人想起了在鎮虺觀被打碎服食的弟弟李玄嶺。
當年只有李通崖帶回了尸骨,也是只剩下一枚腦袋,李玄鋒那時身在南疆,不曾見過,如今見了這枚腦袋,心中沸騰,眥目欲裂。
與李玄宣慟哭流涕,恨到自己身上,心魔叢生不同,李玄鋒越恨神色卻越冷,在心中反復推斷接下來的局勢,弓弦微動,在空中發出一聲又一聲的尖嘯,仿佛鷹啼。
李玄鋒轉身,一步步沿著海岸走到岸邊,駕風飛起,往金兜島而去。
無偽裝成這名叫司徒耳的修士,一路駕風,在半路便撞上一人,一身金袍,乃是筑基修為,是金兜島的客卿。
無雖然利用了專門的法術結合著血氣進行偽裝,很是完美,可在筑基修士面前還是有缺陷,更不知道對方是不是專司探察的仙基,當面就依著這人三天記憶中的稱呼急匆匆地道
“宗客卿,莫要耽擱速速回去通報”
“前方海中有一和尚與修士大打出手,在搶奪一金光閃閃的東西,已經達到了生死關頭,一路打到海底去了還請客卿速速去請大人。”
這宗客卿派出去了五六人,無假扮的這人是第一個回來的,一聽這話,不敢怠慢,只道
“是了,你指個方位,我先前去盯著,你繼續回島去報”
無心中做了多手準備,無論他怎么應都有個安排,當下只隨意指了個方向讓他去了,一頭繼續往島中飛去,停靠在金兜島邊緣,便見一丑和尚飛上來。
“大師兄”
無頓時嚇了一跳,他這偽裝很難騙過筑基,更別說同為法師的牟陀了,牟陀卻瞥了他一眼,很不耐煩地道
“怎么回事”
無這才想起來他法體盡碎,已經看不出自己,心中竊喜,簡練的把消息說了,牟陀頓時大為緊張,飛身下去找司徒末,無不敢進陣,只在外頭等著。
牟陀這頭進了殿,汗出如漿,又恨又驚,直道
“司徒小兒,速速拉上三四個客卿給我”
司徒末剛才聽了兩人的對話,只皺眉疑惑
“是真是假哪有這么好的事情我看先派人去一趟”
“非也”
牟陀卻是一副心有余季的模樣,嘆道
“還好你這小子有一手,方才的人已經不是司徒耳了分明是我那師弟,他自以為我法體大傷,已經看不出個分明,卻不知道這招攝血換面師尊親自傳下秘法給我剛才我仔細一看,就已經認出他來了”
“你師弟”
司徒末心思也敏捷,很快反應過來,低聲道
“你欲如何”
“莫要唧唧歪歪拖久了這家伙必生疑心,你只管拿著幾個客卿給我,我誘他入陣”
“放屁”
司徒末打斷他,冷聲道
“他能安心入陣你還不如帶著幾個客卿故意隨他出去,將之圍殺”
牟陀微微一愣,頓覺大有道理,倘若自己真的上當,這個時候定然是急著出去,是不會把人多余再叫到陣中,到時候定會讓無起了疑心放棄。
當下也來不及夸他,急急忙忙叫了四個客卿,一并駕風出去了。
司徒末這頭眼看幾人出去,心中微微恍然,忖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