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猿心中絕望,恨道
“若不是碧畫天屏被那小子取走,我也不至于這樣狼狽竟然一件抵擋的法器都沒有。”
短短的一陣交手,水猿發覺此人的箭術與法器、功法、術法配合,幾乎到了難以匹敵的地步,除非有足夠抵擋他攻擊的法器,或是擁有能將此人遠遠甩開的速度再不濟也要找一處可以躲避的洞府,若是不能,遲早要慢慢死在他手上。
他只能硬著頭皮駕風飛起,往遠處的那道金點飛去,剩下的兩枚玉令橫在身前,兩手掐訣,周邊的海水中浮現出大大小小如同玉珠的汞球。
“寶簽天涯遁法”
局面是打也打不過,跑著也只能慢慢被他耗死,水猿唯有用遁術了,兩個蒲扇大小的巴掌合起,這才施起法,遠處的李玄鋒有所察覺,再度拉弓。
“嗡嗡嗡”
耳邊的蜂鳴聲達到了極限,讓這水猿兩耳鮮血直淌,一片金光銜尾而來,破開水面,如同金色孛星一般落在他面前。
“糟糕”
水猿面前轟然炸開一道金光,將這幾道玉令通通推開,彌漫的清光罡氣激蕩縈繞,將這幾道法術制住,隨后是五道流光銜尾而至。
“轟隆”
海面上噴涌起直達天際的白色水暴,夾雜著銀白色的汞滴,滴滴嗒嗒滴落在水面上,黑藍色的蒸汽四處飄散,發出沙沙的聲響。
“嗷嗷嗷”
他護在身前的幾枚汞白玉令被摧枯拉朽地打得粉碎,五臟六腑一陣劇烈疼痛,四肢如同碎裂的鏡片四處飄散,又迅速在沸騰的罡氣中折了個粉碎。
“嘩啦。”
漫天的海水重新落回海中,漸漸變得寂靜起來,只有嘩嘩啦啦的雨水打在海面上,發出細碎的響聲。
李玄鋒并沒有停下腳步向前,而是持弓搭箭,默默等著什么,他殺慣了妖物,到底死沒死心中清楚的很。
果然,不多時一道白色流光從海面上躍出,如同展翅的海燕一般高高飛起,奔向天地之間,卻有一道金光早有預料,正正飛馳而來,將那道白光打得粉碎。
“嘩啦啦”
李玄鋒駕風拉近,天上嘩啦啦地下紅雨來,那白光炸得粉碎,化為無數紅霧飛揚,遮掩得天地之間一片猩紅。
這片紅色濃郁無比,如同滴在水里的鮮血一般迅速擴散開來,在漆黑的烏云襯托之下顯得尤為可怖,彌漫這片海域的上空。
“轟隆”
一道亮銀色的閃電在天空中一閃而過,李玄鋒伸手,手心中的烏金色甲片沾染了那抹紅色,更為猙獰。
“朱砂”
浩浩蕩蕩的朱砂粉末足足覆蓋了這方圓百里,就連那坊市的島上也落了不少,四周一片鮮紅,遮天蔽日,染的海水如同鮮血,諸多魚類跳躍,翻滾不止。
水猿用法力護住腦袋,想用遁法逃離,卻被他一箭射殺,化為浩浩蕩蕩的百里朱砂,遮掩天地,玉珠般汞液在法力作用下在空中銜尾飛行,白灰晶瑩,放眼望去,紅霧之中都是星星點點的銀光。
李玄鋒在這異象中稍稍駐足,一邊往海中去,一邊忖著
“煅養煙飛,朱砂化汞秘白汞死后百里朱砂,倒也合情理。”
他落入海中,這一片的海域已經化為紅色,入目一片朱紅,取出問流光一查,海底的珊瑚礁石、寶光金屬一覽無余,這才把散落在海底的器什一一攝回來。
等他破空飛起,上頭已經熱鬧得很,許多修士在空中駕風,或持著皮袋鼓風吹云,或端著玉瓶吸納海水,一眾人熱熱鬧鬧地搶著。
眼看披著烏金甲的道人破海飛出,頓時寂靜一片,眾人偃旗息鼓,垂下頭不敢看他,紛紛躬身
“小修見過道人”
水猿雖然實力不如他,修為卻算得上是高深,身死化作的靈材興許有練氣級別,遭人哄搶,李玄鋒并不在意,環視一圈,駕風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