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過去,他心頭還在想著李周巍的眼神和那股奇異之氣,暗自思量
等到遮掩了眸子,青池與修越劍拔弩張,正值人人自危之時東海赤礁島幾家又蠢蠢欲動幾大紫府又身故應該不至于有多少事情。
他思量著很快到了洞府之前,讓人前去報了,便見一俊俏青年急急忙忙迎出來,開口道
“晚輩見過道人未曾遠迎,失了禮數”
李曦治畢竟很可能是青穗峰將來的峰主,地位頗高,當年的袁湍到來李家可是舉族相迎,如今兩人修為和地位的差距可比當年的袁湍與李淵蛟大多了,難怪他這樣惶恐。
李曦治擺手入內,袁甫堯硬著頭皮隨著這羽衣道人進了洞府,坐在側邊,便見李曦治問道
“公子在袁家多年,如今我師尊失蹤,我在東海尋了一圈,毫無消息,這次尋公子,也是想問一問袁家有無消息,現在是什么情況。”
袁甫堯躊躇一陣,答道
“我家有五大主脈,我父親不在其中各脈如今略有摩擦,實際是老祖留下來的東西,并不夠幾脈分的。”
“護遠老祖是大房首脈只是如今人才凋零,唯獨他一個筑基至于袁湍老祖的消息,家中也只知道她去了群夷,并無其他消息。”
李曦治嗯地應了聲,瞥了一眼,沒有多說什么,輕聲道
“公子有何打算。”
袁甫堯額上隱隱見汗,只答道
“我我只聽從家中命令,在貴族修行,等我父親歸來。”
李曦治點頭,開口道
“好,我當這是公子意思。”
他笑了笑,赫然起身,袁甫堯猝不及防,反應過來自己的話有些不對,張口看著這羽衣道人,對上他偏頭過來略顯得銳利的眼角余光,卻說不出話來。
李曦治眼中失望之色一閃而過,緩步出了洞府,到了臺階之前,好似隨口道
“兩家交情匪淺,公子愿意在此地待多久皆可。”
他說完這話,翩翩駕虹而去,妻子楊宵兒已經等在空中,看起來有些擔憂,用詢問的目光看來,李曦治與她一并飛起,玩味地道
“家中長輩就是太守規矩了,多年做世家,好事做得多了有包袱眼看兩家世交,不忍拒絕,這又如何袁成盾無非要我家庇佑他后代,護住就是了,還要搭上我妹妹”
他頓了頓,一直平靜柔和的面上浮現出父親李淵蛟般的兇厲,冷聲道
“無勇無謀,不知進退,月湘看得上他便罷了,難道會為了還這沒頭沒尾的人情讓我妹妹委屈這又是哪一家的道理”
楊宵兒挽住他,輕聲道
“好在是兩句私下約定,否則傳出去也不甚好聽月湘是有心思的,袁甫堯確是難懂她。”
“行了”
李曦治擺擺手,答道
“我妹妹應付的好,早已經留足了后路,哪有什么好聽不好聽的,你信不信把聘禮給了他,這小子還私下高興著。”
兩人落回峰上,邁步進了大殿,李月湘笑著上來,一雙眼睛會說話似的望著他,來去并無多少時間,幾人都還在殿中,李曦治答道
“這壞人我已經做了,小妹你去取了那聘禮交到他手中,你懂得說話,他說不準還要感激你。”
李月湘柔聲道
“麻煩兄長了。”
李曦治雖然強行管了這事,對李玄宣態度還是放得很低,恭聲道
“孫兒一時置氣,倒是順著他的話把這事說死了,不知是否耽擱了家中事”
“去去去說什么話消遣老頭我”
李玄宣抬了抬腳,好像要踹他,李曦治笑著起身,李玄宣看著兩兄妹配合默契,在旁嘆氣,蒼聲道
“這樣已是最好了。”
李月湘從殿中的柜子中取出幾枚玉盒來,其中端放著一枚枚錦囊,她眨了眨丹鳳眼,將之拿在手上,一路駕風而起,往山下洞府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