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郴愣了愣,只覺得一股大力傳來,整個人連著那光罩被抽飛出去,飛速墜落下去,如同一顆落水的重石般破開水面。
他只是這一愣,已經沉到了海中,抬頭去望,正有五道金光如同流星一般墜落下來,在眼中慢慢放大。
這五道金光蓄勢而來,前后撞在這光盾同一點上,這枚古符箓終于承受不住,發出一聲聲玻璃般的脆響。
“轟隆”
司徒郴只覺得胸前一痛,面前的大盾已經支離破碎,胸腹之間多了一枚拳頭大小的口子,劇烈的疼痛刺激得他腦海迅速清醒。
“他早就射出了這五箭,只等著我過來”
可早已經來不及,天空中的金芒輪番閃爍,他一身刀法竟然連施展的空間都沒有,慢慢化為血紅色的濃灰在水底化開。
他勉強調息,卻看到面前現出一道金光來,正是那李玄鋒,面上的表情很可怖,直勾勾地盯著他。
司徒郴到底怕死,只哀求道
“我與道友無冤無仇,為何如此”
李玄鋒卻不給他喘息的機會,一掌蓋在他丹田讓他失了修為,這才將他捉起,一路飛到旁邊的小島上,一聲不吭地將他綁在樹上。
司徒郴不解,卻見李玄鋒從儲物袋中取出一把短刀來,掀開他的衣物,在他的胸前慢慢片下一塊肉來。
司徒郴嚎了一聲,胸前的肉洞浸出一滴滴小小血珠,可任憑他怎樣哀嚎怎樣詢問,李玄鋒始終面色可怖,一點一點將他的胸膛剃了個干凈,刮得那深白的骨頭咯吱咯吱響,留下怦怦直跳的心臟。
他這才道
“還想不明白司徒末也想殺你,若不是怕事情拖久了有變數,不會讓你死得這樣輕松。”
司徒郴兩眼盯得滾圓,可李玄鋒動作很快,將他雙腿雙手片了個干凈,一刀砍下了他的腦袋,咕嚕嚕在地上滾了幾圈。
李玄鋒靜靜地站在島上,海底的火山發出一陣陣轟鳴,被這人的仙基引動,噴薄出地炎來,他把地上的東西收拾干凈,擦了擦手上的血,輕聲道
“徐三,你的仇我替你報了,我的刀功勝過凡人,痛苦只多不少。”
他瞇了瞇眼,似乎并沒有從這件事中獲得太多的解脫,反而加劇了他的不安,左手輕輕一勾,一件殘破的甲衣飛起,那甲衣上還系著一枚搖搖晃晃的儲物袋,是黑紅的布料制成,放著淡淡的光芒。
在他的身側,一枚金色的玄箭正在不斷跳躍,靈性十足,在空中穿梭來去。
李玄鋒又打造了三枚玄箭,如今共計八枚,這一枚比其他七枚都要小上一號,是當年被并火和止戈煉過的,紋路繁密,靈動異常。
李玄鋒很自然地取過這儲物袋,從懷中取出元素給的那枚玉符,把這儲物袋系在玉符上以防被人算到,微微喘息,向北方飛去。
青杜山。
烈日當空,今日的斗法應該是修越更勝一籌,刺目的陽光照得山上金黃一片,李月湘抬起頭來,默默注視著天空中的烈日,面色蒼白,雙唇抿得緊緊。
她母親閉關許久了,而李月湘一直貼身帶著的那一枚玉佩光芒一日日黯淡下去,她看在眼里,卻又無能為力。
筑基成敗往往在一個疏忽之中,很少有這樣氣息一日比一日弱的,李家如今的底蘊漸漸深厚,李月湘當然知道這是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