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威锃站在殿外等著,正逢著曲不識上來,這老頭雖然受了點小傷,卻春風得意,滿臉的褶子都綻開了,一路哼著小曲,到了近前,先是賀喜賀喜,再拉他的手,低聲道
“我那頭浮云地界地籍已經梳理好了,這獻上去給主家,丁氏可安置好了是重返故地還是擇地安置”
丁威锃明白這老頭的意思,曲不識才梳理了靈田,浮云地界上哪塊地好,哪塊地孬,老頭一定清楚,這是給他透底來了,只穩穩當當地道
“曲前輩,我家將往湖上去,入洲修行。”
“呦恭喜了”
曲不識賀了一句,這主家看好的戰將都這模樣,便曉得浮云洞地界的管制必然森嚴,不容動作,把安置族人的心歇了,拎了袍子,往里頭去,心中嘀咕
“這丁威锃何來的恭謙當年在浮云洞他連洞主孚斗的嫡子都敢甩臉色,如今倒是老實得同那安思危似的”
曲不識其實對安思危印象不錯,這孩子是典型的海內修士,靠著時運、丹藥、靈氛闖過筑基之關的修士,在海外估摸著比曲不識地位還低
好在有個好家世,父親雖無能,卻投了潛蛟,成了數代忠良,丁威锃都要客氣待他。
曲不識心頭想著,抬眉去望,最上首的金白甲衣青年正低眉寫著什么,左邊青年銀甲黑袍,看起來年歲相差不大,目如點漆,抱手而立,右側宮裝女子明艷大方,掩著絢麗的寶燈思索。
這就是李家如今位高權重的四人之三,聽聞還有一位在湖上管事,曲不識還未見著,他合了手,恭聲道
“不識理畢浮云地籍,前來上報主家”
“念罷。”
李周巍答了一聲,曲不識恭聲道
“浮云一地,靈田兩千零五十一方,上等者二百一十一方,中等五百六十一方,下等一千兩百七十九方。”
李家的望月湖號稱萬方靈田,但大部分靈田管制在峰上,絕大部分都是產出只夠投入的匱地,一直空置著,而每塊靈田靈機不同,平日里說起面積完全沒有意義,李周巍只問道
“曲老土德仙基藏納宮,頗通田事,不知估摸著產出如何”
曲不識恭聲道
“我一一算了,產出應在萬斤上下,若是建齊了陣盤,調好了水脈,應當能突破兩萬。”
“果然是富庶之地。”
李家望月湖數東南兩岸統治最為牢固,府峰下頭就是鎮,除去人力,產出皆為族中所有,大約有五萬的產力,平崖洲主要是修行之所拋去不論,西岸賀道人留下的諸家與北岸費家皆繳足萬余,其余林林總總與東岸百家也皆有萬余,滿打滿算接近十萬。
而這十萬產力只是用來計算,李家如今不用給青池上供,自然不可能皆種靈稻,還有大片大片的土地用來供養更珍貴些的靈物供給見練氣,如松越果、漆嶺草真正的靈稻用地產出不過三萬左右。
也就是說半個白江溪之地的浮云洞已經有五分之一的望月湖產出,不可謂不驚人,李明宮感慨道
“難怪江北落腳了這么多宗門世家,密度如此之大也就這些地能養得起了。”
李周巍心頭計算著
我家萬方靈田,十萬產力,可以說每年有近千靈石產出,而如今家大業大,一是供養的修士多得驚人,二是我家筑基待遇也極好,三是坊市還未建起。”
“雖說族中舒服了可除去成本與俸祿,每年結余其實不多,不過一至兩成的收入還不到百枚。
每年結余百枚靈石看著不多,可實際上已經很是驚人,這代表著每月就能產出一位練氣的全身積蓄,每年都可以興建一座頂尖的練氣陣法,年就能造出一座筑基大陣
唯一尷尬的是,李家坊市還未建起,結余的產出大部分都是以靈稻、靈物的形式儲存在族中,時常因保管不善而損失,畢竟江南一帶的靈石也有限,若是一個勁的去兌換靈石倒是把靈石的價格哄抬上去了。
“不過寶藥一級的東西就少有人用靈石交易了筑基大陣也很難光用靈石買足靈材。”
李周巍躊躇了一刻,這萬斤產力可以產出價值百枚靈石是不錯,可靈物收成往往以年為單位,到時候還未成熟,丟了這些地界,那就可惜了。
“先讓思危安排下去種植靈稻罷,陣法也不急著修建太好,免得到時候臨走了還要浪費。”
曲不識遂點頭退下,李周巍又為這些海量靈稻的保存而頭疼起來,心中暗嘆,李明宮看出他的擔憂,開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