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火與明陽同道,離火坎水相對,恐怕以此為由。”
他拋了念頭,心中動彈,擇起靈胚來。
自己手中的筑基法器不多,見陽環難以琢磨,上頭紋著青松觀修士的名字,自然不能拿出來,除去幾個不堪大用的,有資格作靈胚的只有重明洞玄屏、陽離赤雀旗、玄紋瓶寥寥數個。
重明洞玄屏捉摸不清,十有八九根本上是太陽一道的東西,是自家為數不多、可以確定下來的古法器,李曦明覺得這東西不同尋常,定有玄機,一直很珍視。
另一樣古法器就是玄紋瓶了,這法器沒有橫壓的威力,卻以神妙多變一直被李家人看重,除了這玄紋瓶,李家人還從來沒有見過隨著主人變化而變化的法器,似乎神妙沒有窮盡,顯盡了古人的高超技藝。
“玄紋瓶既然是魏李之物,很有可能可以作明陽法器來用,大可試試,即使這套法器不能,青池紫府入過東離洞天,去他們那換一頂級明陽法器來用也不算難。”
鑒中天地。
華素元明圣清太陰府。
玄殿中太陰噴涌,處處做金蕊月桂之紋,明月燈臺,寒雪堆砌,玉兔蟾蜍之相處處可見,幾朵雪花掛落下來,府中攏著袖子走過來一人。
這少年額頭寬大,須發旺盛,從兩頰垂下來,臉蛋白凈,眸子淺碧,兩袖繪制波濤紋,拐到了院中一處坐下來,見著府中有人隨同坐下,這人道
“劉大人,你可有下界的關系李大人何時回來”
對方是個白衣的仙官,聽了他的話,只搖頭不已,答道
“下界時光流逝,不知歲月,他若是修了道,千百年未可知,沒有這樣快的道理。”
“嗚呼千百年要累死我了去”
這少年聽了,悲從心來,呆在原地發愣。
這人自然是蕩江了,他在此地編了不知多久的法術,沒日沒夜地鉆研,寫得口干舌燥,那柜子里還在源源不斷往外冒玉簡,無窮無盡。
蕩江本不是勤快性子,編寫法術又是個重活計,日日夜夜無歇,好不容易得了歇,出來問這李仙官的消息,簡直是當頭一棒。
他呆坐了一陣,無心欣賞府中的飛雪,身旁的劉仙官卻噌一下站起來,恭聲道
“見過大人”
蕩江連忙抬頭,見著庭邊站著一冷面銀甲仙將,兩面如削,少年頓時站起來,長嘆道
“見過仙將”
這人自然是太陰素明仙將真誥了他蕩江來了此地,就被真誥丟在這個鬼地方,日日工作不息,偏偏這里的人極少,一個個行蹤不定,都不怎么愛說話,要找真誥更是沒有門路,蕩江早就憋壞了。
終于見到上司,激動不已,感慨道
“好久不見大人了”
真誥淡淡道
“下界一趟,也算不上許久。”
鑒中天地除了蕩江皆是虛幻,真誥當然是陸江仙隨手控制著,甚至一旁的劉仙官也是這般,之所以不愛說話,純粹是陸江仙懶得應這多嘴家伙。
李曦明突破這一趟,先后跑了好幾家,去了青池與銜憂峰、又去了劍門,而后又去了玄妙觀、玄岳門、崔家崇州島
陸江仙并未時時關注,仙鑒的照臨卻從太虛之中跟隨,能收的術法秘法統統收了,可各宗各門都有密法鎖著,難以破解,收獲只能說不大不小。
崇州島、劍門、青池這幾家每部法訣都有專門的密法鎖著,只要是高品的功法,記載的破解密法似乎是按各峰各脈的傳承給出來的,不在玉簡中,遂收獲不大。
至于銜憂峰蕭初庭這個老狐貍,更是每部功法都用密法鎖了,從頭鎖到尾,偌大的銜憂峰,愣是什么也沒撈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