貝爾摩德倚靠在窗口,姿態慵懶寫意,向他露出了一個笑容。
橘紅色的余暉,將一扇扇玻璃窗被漆成了強烈的顏色,東京鱗次櫛比的高樓被窗戶切割,卷曲的云層給它加上了涂抹般的筆觸,仿佛一幅幅寫意派的油畫。
夕陽的光穿過她淡金色的長發,她倚靠在黃昏中,被這光剪出了負形的輪廓,也模糊掉了她的面色,讓她看上去高深莫測。
明智吾郎靜靜地與她對視。
“你似乎,發現了什么東西。”用一種帶著一點口音的咬字,她用沙啞的低沉聲線輕聲說,“偵探游戲好玩嗎”
星川輝聞言,彎起了眼睛,露出了一個非常“明智吾郎”的笑容。
雖說唐澤塑造的明智,與他的本性相去甚遠,但這種暗流涌動的氣氛,比起親朋滿座的社交場景,要能讓他發揮出狀態得多。
“確實很有意思,溫亞德女士。”
他確實多少意識到了自己的身份。
從明智吾郎的表情中領會到這層意思,貝爾摩德笑了一聲,伸手將落在肩頭的長發揮開。
“既然這邊的事情結束了,我就先離開了。”
看樣子,應該是過關了
星川輝輕輕握了下拳,微微出汗的手心和皮質的手套貼在一塊,不是太舒服。
這才是他再次換裝登場的真正原因
唐澤不是很吃的準,一個精通易容的變裝者,能否看破他人的易容。
一向走謹慎流的唐澤選擇切號。
畢竟星川輝是如假包換的吞口隼人本人,任貝爾摩德觀察再久,也是不可能發現易容的痕跡的。
果然,他們推理出的結論沒錯,這一整場看似十分隆重的刺殺戲碼,不管是目標還是兇手,都是順手為之罷了。
真正被視作目標的,是“庫梅爾”與“joker”。
組織在用各種方式試探他們的能力,哪怕是身份背景毫無破綻的庫梅爾,在進行再三的確認之前,也會被隔離在組織真正的核心事務之外。
目送著她姿態婀娜的背影,星川輝摸了摸胸口,感受著手掌下手機馬達傳來的震動。
可以了,時間差不多,他該去約好的地點了。
“老先生。”松開了一直緊緊攥著拐杖的手,星川輝主動伸手,扶起滿臉虛汗,直愣愣瞪視著前方不知道在琢磨著什么的枡山憲三,“您的拐杖。現在好一些了嗎能站起來了嗎”
被他的聲音驚擾,終于回過神的枡山憲三一低頭,就看到了金色的蛇頭,轉向了自己。
精細雕刻出的蛇信纏繞在蛇吻邊,那雙紅色寶石鑲嵌出的紅眼睛,令他有種被逼視著的錯覺,看得他心神一顫。
“多謝你了,年輕人。”他勉強笑了一下,趕忙把那拐杖抽回自己手中,用力握緊。
雖然不知道為什么,組織要吩咐他必須不離身地攜帶這把手杖此刻,也只有這種沉甸甸的手感,能稍微穩定住他的心神。
他是組織元老,他在組織中奮斗了這么多年
這么重要的信物還在他手中,被他發現的雪莉,也正在他準備好的舊倉庫里沉睡
他對組織來說是如此重要,不會有事的,不會因為區區的預告函,就出事的
這樣不斷自我安慰著,他借著拐杖的力量站直起身,強行擠出了一個不太好看的笑容,所幸他現在滿臉細汗,面色煞白,臉上有掩飾不住的狼狽老態,才讓這個笑不顯得太突兀。
“那既然如此,老朽就先告辭了。”
他耷拉著肩背離開,還記得做出顫顫巍巍的步態,心底早已心急如焚。
得快一點,再快一點,哪怕是把雪莉當做人質,先控制在手中也好。
否則,一旦他收到預告函的事暴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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