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幾位高中生很快發現了被自己拋在了地上的小伙伴,很快把里昂挪到了門口的紙門邊,靠著背后的紙門坐好,和對面的毛利小五郎好似鏡像一般,垂著頭沉睡著。
“真搞不懂為什么島上的人對他都有這么大的惡意。”替他整理了一下頭發,遠山和葉想到這次一路遭遇的挫折,有些替唐澤感到悲哀,“本來這次旅行,是想讓他放松一點來著。”
結果這一趟鬧的,不僅沒有得到什么放松,天災人禍,種種離奇的意外接踵而至,怕不是要給唐澤搞出更大的心理陰影來了。
“要不然,下次還是別去偏僻的海島之類的地方了。”想到一路上的遭遇,毛利蘭心有余悸地搖了搖頭,“確實挺危險的。”
愣了愣神,遠山和葉肅然起敬地看著她。
不,比起這個結論,你還有信心繼續帶唐澤出去旅游,才是真的厲害啊
她們在這邊嘀嘀咕咕的時候,那頭的推理已經進行到了確定人選的部分。
“能準確讓幾位被害人都拿到儒艮之箭,而且能指示出人魚墓地準確的位置,能做到這些的,應該只有神婆大人,也就是島袋家的祖奶奶,島袋彌琴了吧”
“怎么可能”福山祿郎第一時間反對道,“神婆大人一個一百多歲的老人,怎么可能會突然想要對幾個年輕人下殺手”
“正常來說,她確實不應該會成為兇手,將她羅列在嫌疑人的名單當中,都有些荒謬。”
“那你還”
“前提是,島袋彌琴女士,真的是島袋彌琴。”
柯南挪動了一下身體,側過頭,從陰影當中,悄悄看向跪坐在人群的側面,一臉沉靜坐在那里的島袋君惠。
她低垂著視線,靜靜看著前方腳下的榻榻米,仿佛對房中正在發生的對話漠不關心的樣子。
想起第一次在神社見到她時,她開朗直爽的樣子,柯南發出一聲嘆息。
這聲長長的嘆氣,被他手中的變聲器如實轉錄了出來,替換成毛利小五郎的聲線后,帶上了一股滄桑之感。
“島袋君惠小姐,我應該叫你巫女小姐,還是,神婆大人呢”
一道驚雷,就在此刻劃破沉沉的夜色,將紙窗的紋路,映在了島袋君惠柔美的側臉上。
眼睛中已經顯現出金色的她慢慢抬起頭,在閃電勾畫出的倒影當中,如同兩團幽森的鬼火,在一片漆黑的剪影里漂浮著。
她看著坐倒在地上的毛利小五郎,勾起了一抹柔和的笑意,配上她發著光的眼睛,尤為詭異。
隱藏在毛利小五郎身后,背對著所有人的柯南,看不見她此刻的樣子,聲音毫無滯澀地繼續了下去“介意站起身,讓我們看看伱的腿嗎,君惠小姐我是說,它光著的樣子。”
島袋君惠向他輕輕躬身,得體地站了起來,露出了被肉色絲襪包裹住的修長雙腿。
她沒什么抗拒地翹起腳,從腳尖扯起絲襪的一角,彈性極佳的襪子隨著她的扯動變形,拉長,緩慢地裸露出了下方的小腿。
島袋君惠無疑是個美人,她如現在這樣低垂著頭,鬢發如云,慢慢扯去腳上的絲襪,本該是很具備美感的一幕。
然而那條襪子就那樣被扯成細長的一線,依舊死死攀住她的皮膚,在雷電的交相輝映下,卻像是蛛網被從獵物上扯開,又或者像是蛇在鉆出自己的蛇蛻
所以哪怕是對她多年來始終抱有好感的福山祿郎,面對這一幕,也生不出分毫旖旎的心思,只能感受到難言的壓迫感。
“您是在指這個東西嗎”她繃直了腳尖,抬起了自己的腳。
只見她膝蓋下方,原本勻稱光滑的小腿,被兩道深深印刻的深紅色凹痕,劃出了三等分的樣子。
從這塊痕跡的狀態上來看,它肯定不是臨時的擠壓產生的勒痕,而是經年累月,長期多次地被帶狀物體捆扎形成的老繭。
“君惠這個東西是”福山祿郎看著這些傷痕,不知所措地喃喃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