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族,羅剎族。
可能在一些文官眼中,這幾個字眼并沒有什么多惹人注意。
畢竟外族人在他們的印象中一直都是那么的遙不可及。
大雍的繁華安寧也在威武侯的邊防儒陣之下得以長存二十年之久。
所以在他們看來異族這種生物就好像話本說書人口中才有的生物一樣。
特別是近二十年出生的孩子,更是打小就知道什么是異族,但是卻沒有在腦子里有什么深刻的印象。
在他們眼中,異族只是威武侯與紀公的手下敗將,匍匐在大雍腳下茍延殘喘的廢物罷了。
但張慎行不同。
二十年前的那場玉門關之戰他親身參與過
羅剎族在他的腦海中猶如刻刀一般可下過印記。
不知多少戰友死在他們手中。
所以在這一刻,他的眼神銳利到常人根本不敢與他對視。
柳桓勛剛好碰上他的的眼神,直接被嚇出一個激靈。
那是一雙怎樣的眼睛
仇恨,殺意,冷漠
仿佛下一刻就能把自己斬殺在這書房當中。
柳桓勛咽下一口唾沫,臉上努力保持著鎮定。
但心里還是有些委屈,我又不是羅剎族的,你這么看著我干嘛
“大人,請過目。”柳桓勛深呼吸一口,遞上手中的書信與卷宗。
張慎行接過,卷宗與書信拿在手中,他并沒有一目十行的看,而是一個字一個字仔細的去斟酌。
一時間,府衙書房內的氣氛有些詭異起來,所有人都大氣不敢喘一聲的看著矗立在那里的張慎行。
魏長青靜默的站在張慎行的身邊,渾濁的眼神更加渾濁。
而張慎行的眼神猶如鷹目,直到看完書信與卷宗,看完之后,他的眼神變得有些微微古怪起來。
這香蓮案
確實符合那羅剎族的性子。
為了色欲什么都能不管不顧。
但是對于這封書信,他張慎行保持懷疑態度,全篇只是寥寥數語在說陸遠之在為難之際奮力殺退香蓮
而且為保護上官,身中賊人一掌,實在是那衙役中的典范。
別的什么都沒,怎么破案,怎么發現的異族身份,在信中都是海睿的功勞
“你們怎么看”
張慎行饒有興趣的看了一眼魏長青,最后眼神落在那柳桓勛身上。
柳桓勛剛要說話,卻被魏長青接過話茬。
魏長青不著痕跡的看了一眼柳桓勛,用眼神制止了他,轉頭看向張慎行,他沉聲道
“本官已經打算請奏陛下,為海縣令請功。”
張慎行點頭,眼神中閃過一絲了然,正要說話,門外忽然又有人進來。
來人神色恭敬。
“稟知府老爺,有書信從崇北傳來。”
這一句話,所有人又是一愣。
又是崇北
張慎行高大身板上的表情也是微微一怔,隨即便是一個恍然。
魏長青皺眉,并沒有第一時間去接書信,而是先看向張慎行,整個人顯得有些謹慎。
張慎行只是微微搖頭
“你只管處理公務就是,京中視察只查作風,不插手公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