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年接過了糖,又將臉湊了過去,盯著他的指尖問道“你剛看什么呢”
“沒看什么。”周遲旭收回手,臉上看不出半分異樣,轉移話題道“待會兒我爸媽會來機場接我們,到時候我們倆之間的稱呼會有些變化,我怕你到時候反應不過來,準備現在先告訴你。”
薄年“洗耳恭聽。”
不就是改個稱呼,他們手都牽了,薄年覺得自己已經做好了準備。
周遲旭看著他,半晌,低聲喊道“年年。”
薄年“”
完犢子,感覺準備做少了。
小的時候,周遲旭看他不順眼,為了氣他喊他嬌氣包,一直從七歲喊到他們上了初中,兩個人都大了些,綽號不再叫了,周遲旭又只叫他的全名。
年年這種親密稱呼,除了母親林沛蘭與許久未見的薄父之外,很少有人再這樣叫他了。
薄年從未想過,有一天這個名字會從周遲旭的口中說出。
偏那人喊他的名字時,像是提前演練過了千百次,僅僅兩個字罷了,溫柔繾綣纏人,愛意盈滿了心窩,濃烈的好似要溢出來了一般。
若不是男人那雙黑眸依然平靜無波,這一聲“年年”,帶著這樣濃烈的情意,喊得倒像是在表白似的。
薄年深深吸了一口氣,不自在地往后挪了挪,像是真的在問,又像是故意轉移話題“那我喊你什么感覺喊什么都不對勁啊。”
“我喊你旭旭”
他說完唇角一撇,自己都受不了“我就不改口了吧,旭旭像在把尿”
頓了頓,薄年補充道“沒有罵你的意思。”
方才略顯焦灼旖旎的氛圍頓時在他這句把尿面前消失的蕩然無存。
周遲旭額角青筋直跳,恨不得鉆進薄年腦子里看看這人平時到底在想什么,又遲鈍,又會破壞氣氛,嘴巴還不饒人。
薄年“哼”了一聲,理直氣壯道“小遲小旭都是他們長輩喊的,旭旭又聽著有歧義,當著你家那么多長輩的面,我總不能喊你老公吧”
“”
喊我,
老公
周遲旭腦袋宕機了一下,連那點郁悶都被他拋之了腦后,回答的話語組織了半天都沒能拼合成一句完整的話。
薄年見他不說話,繼續道“就算你家里人不介意,這個稱呼我也喊不出口啊,喊多了我都怕你反胃。”
畢竟他倆這關系,雖然中間綁了一紙合約,可要讓薄年對著周遲旭喊老公,那簡直比殺了他還難受。
相信周遲旭一定和他想法一樣。
周遲旭深吸一口氣,拿起了一旁桌上擺著的雜志,強迫自己將放在薄年身上的視線收了回來,沒好氣道“改不改口都看你,別露餡就行。”
薄年長長地“哦”了一聲,抱起手機回道“放心吧,這錢我也不是白拿的。”
這句話說完,兩人之間便陷入了互不打擾的安靜之中。
周遲旭盯著手中的雜志看了半晌,心思沉不下來,一個字也未曾看進去。
用余光去瞥薄年,便見這人抱著手機刷的正歡,一個眼神也沒分給他。
周遲旭頓時一陣氣悶,抓起手機氣勢洶洶地給盛焦發去一條消息,隨后便閉上了眼睛,眼不見心不煩。
江城,某個平層內。
盛焦今天不用趕通告,剛睡醒吃了自己兄弟周遲旭的閃婚瓜,邊洗澡邊津津有味地將整個瓜給吃完了。
此時他一手拿著毛巾擦頭發,一手拿著手機點開,驚訝地發現兩分鐘前他遲哥給他發了條消息過來。
按照盛焦對周遲旭的了解,這條消息應該和薄年有關。
點開一看
遲哥戀愛腦晚期版薄年就是塊木頭
盛焦“”</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