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人穿過了好幾條大街,走到東四條的時候已經到了后半夜。此時月色正好,四周的天色也不算太黑暗。
四方會館就在東四條大街正中位置,門面很大。在方固城里有很多會館,都是各地的商人在方固城籌建的。幾乎每一個大一點的州府,在方固府里都有會館。這些來自同一地方的商人建立會館的目的,就是團結家鄉的人,一同經商,一同面對什么難題。
雖然在大部分時候這些商人彼此之間也勾心斗角,但在面對外人的時候,他們往往表現的格外團結。
正因為如此,大的會館在方固城里也是勢力驚人。
外地的商人想在方固城發展,就要聯絡京城的官員。官員需要從他們手里獲得財富,他們需要從官員手里獲得特權,所以大部分時候都是相處融洽。不過不同的會館之間,矛盾不斷。畢竟方固城再大,商業也就那么大的市場,所以競爭格外的激烈。
四方會館的大門關著,門口的兩盞氣死風燈散發著慘白的光。大門緊閉,院子里似乎也很安靜。
一般來說,會館的名字都是以州府來命名的。比如燕國東楊州的商人建立的會館,就叫東楊會館。可這里叫四方會館,所以從名字上無法判斷是什么地方的商人籌建。
然而安爭已經根本不去考慮這些了,他腦子里只有四個字......殺人者死。
他走到四方會館的大門前,手里的長刀劃過一道匹練筆直的劈了下去。長刀精準的切進大門的門縫里,將里面的門擋切斷。他推開門,邁步而入。
四方會館看起來很大,一進門是一條很長的過道,過道兩側種了不少竹子。南方的翠竹在北方不容易成活,不過看起來這里的竹子倒是生長的不錯,似乎至少有十年左右的時間,郁郁蔥蔥。過道就在竹林之中,竹林雖小,可氣勢不減。
安爭進門的一瞬間,門口兩側分別有一道黑影撲了過來:“什么人敢夜闖四方會館!”
其中一個人伸手轉向安爭的咽喉,另外一個人掃堂腿掃向安爭的腳踝。兩個人同時出手,顯然配合默契訓練有素。
安爭微微皺眉,心中升起一股怒火。
他的左手探出去抓住轉向自己咽喉的手,扭住手腕一轉,咔嚓一聲那人的臂骨就斷了不知道多少截。安爭的右手握著長刀從下往上一撩,刀光灑出去一片銀輝,從那人的下頜處劈進去,將腦殼直接劈開。
安爭將斷了胳膊的人往懷里一帶,膝蓋頂在那人的小腹上,那人悶哼一聲隨即軟倒了下去。
安爭將長刀放在那個人的脖子旁邊冷聲問道:“今夜可是你們出去殺了人?”
那人疼的臉都扭曲了:“你真是不要命了,居然敢闖四方會館,你可知道四方會館是什么地方?你可知道這里的人你惹不惹得起?”
安爭道:“我不想再聽廢話。”
手起,刀落,人死。
安爭一腳將尸體踢開,大步向前。
他剛往前走了兩步,竹林之中一桿長槍毒蛇一樣刺了出來。那長槍借著竹林的暗影掩護,出來的時機又恰到好處。槍尖上泛著月色的冷冽,還有一股比月色更為冷冽的殺氣。
安爭出刀,刀一磕一挑,將槍尖從槍桿上卸了下來。然后刀身向前直劈,從槍桿的正中劈過去,將槍桿完美的一分為二。
長刀一直劈進竹林里,然后一股血從竹林里灑了出來。一個身穿黑衣的男人倒在地上,額頭上有一道紅線。片刻之后,紅線啪的一聲崩開,紅色的血和白色的腦漿從里面噴涌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