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人對視了一眼,每個人眼中都有一種復雜的東西。而這復雜的東西之中最突出的,又同樣都是擔憂。昨天是左家今天是周家,那么明天這個陳流兮要對付的是哪家?以這個年輕人的天賦之強,作風之剛硬,將來誰若是得罪了他,只怕都沒有什么好下場吧。
“也許......”
有人張嘴說了半句話,但立刻就停了下來:“也許,這樣的人存在,就是對所有人的威......”
威脅兩個字都沒有說完他就醒悟過來,裝作什么都沒有發生過似的繼續看向遠處。
雖然沒有人附和,沒有人提出異議,但是每個人心里都忍不住的想到,是時候真正的考慮一下該如何與這個陳流兮打交道了。誰也不知道為什么,從哪一天開始,這個陳流兮不知不覺之間就已經成了和他們一個層次的人,甚至在某種意義上已經被他們這些人之中任何單獨一個人拿出來的層次還要高。
因為所有人對自己都了解,他們都有自知之明。他們是前途有量,而這個陳流兮,前途無量。
距離周家大概六里的地方有一座小山,金陵城太大了,城中有山有湖,看起來就是一個縮小了的世界。山頂上有一座觀景亭,站在這里,可以俯瞰金陵城好大的一片風景,甚至還能遙遙的看到皇宮那邊的恢弘壯闊。
觀景亭里,圣皇陳無諾坐在石凳上面對著周家那邊,眼神越發的明亮起來。
溫恩為陳無諾倒了一杯茶,因為全神貫注的看著周家那邊,以至于連茶水已經從杯子里溢出來都沒有察覺到。別說是他,就連陳無諾都沒有注意到。兩個人被周家那邊的惡戰完全吸引了,連眨眼都舍不得。
“我的老天爺,現在老奴終于明白陛下為什么這么喜歡這個年輕人了,太可怕了。”
溫恩終于意識到自己的水倒得太滿了,連忙收手:“他一個人打兩個,而且兩個都比他的修為境界要高,老奴本以為堅持上一會兒就足以稱得上了不起三個字,誰想到一對二也就罷了,還壓著對方打,完全不把對方放在眼里......可這解釋不通啊。”
“若境界之間的鴻溝都可以跨過去,那么還要境界的區分有什么用?”
陳無諾忍不住哈哈大笑:“溫恩啊,你看事情太片面了......你以為這是誰都能做到的事?若天下人有一成能做到,那么境界的區分就是個擺設。事實上,朕縱然看過太多太多的驚才絕艷的年輕人,能夠跨越一個境界戰勝對手的,見過幾十個。能夠跨越兩個境界戰勝對手的,見過十來個。能夠跨越三個境界戰勝對手的,朕見過兩個。”
溫恩問道:“包括這個陳流兮?”
“當然不包括。”
陳無諾抬起手指著周家那邊,語氣有些不滿的說道:“他那是跨越了三個境界戰勝對手嗎?當然不是,他那是一個打兩個!”
溫恩垂首道:“恭喜陛下賀喜陛下,大羲又得一良才。”
“他可不是良才,他是人中之杰。”
溫恩嘆道:“老奴本以為,讓陳流兮去挑戰周家,周家因此而滅的話,那么大羲損失很大。現在看來,整個周家加起來,也未必能比得上一個陳流兮。”
陳無諾淡淡的說道:“你拿周家和他比?真是太小瞧他了......這個家伙若是能平安過十年而不死,那么十年之后,再無一人可以殺的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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