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爭站在巨鷹戰艦的船樓上,上半身沒有穿著衣服,繃帶斜著綁住,血跡還在。繃帶勒出來的胸肌輪廓看起來那么硬朗,而小腹上的腹肌更為陽剛。
巨鷹戰艦朝著最近的大城飛了過去補充各種物資,這一次對于安爭來說打輸了,但是這一戰卻震蕩了整個西北。很快消息就傳遍了各個地方,說是從京城里來的陳流兮道長帶著幾百人的隊伍,靠三艘戰艦就剿滅了至少數萬血蝙蝠再加上幾頭堪比大滿境修行者的強大妖獸,最主要的是危害西北已經幾個月的妖獸孰湖也被他殺了。
這消息傳遞的速度比颶風還快,到了晚上的時候無數的百姓已經聚集在戰艦停下來的地方歡呼。可是安爭沒有一丁點的自豪感,哪怕這戰績確實輝煌。
他想到了韓大奎之前在金陵城里的時候對自己說過的話......你只是個宗門里一心問道的修行者,你憑什么做這么多戰士的指揮官?
是啊,安爭終于明白到,自己不是萬能的。不可否認的是,如果這個差事交給陳重器或是陳重許,他們一定不會用韓大奎。就算是交給宇文無名,又或者哪怕是后來迎接過來的和韓大奎相談甚歡的宇文無憂也一定不會用他。有的聊,不一定就會用。
他覺得自己計算好了一切,可惜的是上天總是在他認為不會出現什么意外的時候開個血腥殘酷的玩笑。如果那三艘戰艦不動,在那樣的高空三艘戰艦互為犄角,品字形防守的話,妖獸未必敢猛撲上去。它們很清楚大羲戰艦的威力,就算是它們猛撲過去,安爭也計算好了時間,他知道自己擊殺孰湖需要多久,那三艘戰艦只要成功的防守那么一陣子他就能趕回來。
這個世界上沒有已經發生的事就不能用如果去思考,尤其是人都死了。
他長長的舒了口氣,看了一眼戰艦四周那些歡呼的人群。也許,這是對于那些戰死的人唯一的慰藉了吧。他們總算是得到了一些什么,這種東西叫做感恩。
葉小心吃了安爭的金丹之后已經恢復過來不少,雖然還在昏迷但性命最起碼保住了。安爭在戰艦返航的時候就聯絡了逆舟,以逆舟的穿越速度應該差不多也要到了。把葉小心送回去修養,沒有半年他都不會康復。
正想到這的時候,身邊的空間微微扭曲了一下,曲流兮出現在他身后不遠處。
“帶了這個。”
她朝著安爭揚了揚手里拎著的東西:“還熱著,不管怎么說也要先把肚子填飽。”
安爭聞到了那是燒餅的香味,而且是燕國獨特的吊爐燒餅的味道。他笑了笑,接過來,盤膝坐在地上開始吃。吃的狼吞虎咽,看起來沒有任何的不愉快。
“知道你是吃給我看的。”
曲流兮道:“知道你沒有心情吃東西,但我還是用這樣的方式逼著你吃了些。你是大修行者了,食物對你來說已經不重要,可那只是你能夠支撐多久而不是徹底不需要食物。就算是你修為再高,每一口吃下去的食物都依然能帶給你營養的補充。”
她看了看安爭身上的傷:“尤其是你受傷的時候。”
安爭笑著,腮幫子鼓鼓的,像個傻瓜。
“打算去報仇?”
曲流兮在安爭身邊坐下來,頭輕輕的靠在安爭的肩膀上。
安爭微微點頭:“總是要去的,不然的話那些兄弟們豈不是白白死去?他們的死我負有直接責任,如果不是我太想當然的話就不會是這樣的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