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杜搖搖頭“不清楚,沒有人觸發過。根據我的經驗,只有增益類的怪談才會這么難觸發。但對于我們來說,它就像是某種天災,遇上就要及時避開,如果附近沒有建筑,那就只能自認倒霉了。”
他想了想“之前有人觸碰過它,但他們的說法不一,有人說軟有人說硬,我們只能確定觸摸不是觸發該怪談的條件。”
而這番話也讓虞良微微愣住,他的腦海中快速串聯起這些線索。
不可名狀。
象。
變化萬千。
幾乎是轉瞬之間,虞良就想到了一段古文。
眾盲摸象,各說異端。
其觸牙者,即言象形如蘆根;其觸耳者,言象如箕;其觸頭者,言象如石;其觸鼻者,言象如桿;其觸腳者,言象如木白;其觸背者,言象如床;其觸腹者,言象如甕;其觸尾者,言象如繩。
“我好像能猜到它的原型是什么。”虞良的語氣有些不確定,但他心中已經肯定下答案。
老杜兩人的目光落在他身上,他也說出自己的想法,“盲人摸象,它應該是只象。”
這并不難猜,只要有老杜掌握的這些信息,很多人都能靈光一閃般猜中,只不過這里的游客不像老杜,他們連活著都沒有余裕,更別提收集這么多信息了。
一旁的肖志澤經此提醒,零星的記憶涌上心頭,篤定道“確實,仔細想想,我們就是盲人,所以我們看見的象在隨著觀測而變化。”
老杜則是問“盲人摸象這個我記不太清了,說說大概講什么。”
“大概意思就是幾個從未見過大象的盲人去摸象,有人只摸到牙齒,有人只摸到耳朵,所以他們腦海中大象的概念也就完全不一樣。”虞良簡單解釋道。
“這樣嗎僅僅是這樣的話,好像還是難以利用。”老杜緩下腳步,若有所思,但他想了一會兒,聯系不到什么關鍵點,只得作罷。
他看了眼表演館的門外,接著道“這家伙好像還沒有走,我們先在這表演館里停留一下。”
“好。”虞良應下,從剛剛開始他們一直待在大廳里,他環顧四周,大廳很空曠,只有幾排無人的座椅,不遠處還有一塊寫了些許粉筆小字的移動小黑板,前臺附近有一名女員工,但她面前的電腦里似乎有做不完的工作,一直到現在都沒有看見員工抬起頭看過他們。
他本想去前臺詢問一些表演館的事情,但秉持著特殊的員工身上都有可能攜帶怪談這一基本原則,虞良并沒有向前臺挪步,而是走向小黑板。
“今日無日展,請參觀的游客沿左邊道路進入表演館。”小黑板上寫著這么一句話,而小黑板不遠處就是圓形展廳,展廳里擺放著一些具備紀念意義的展品,墻上則是掛著一些照片和介紹,從這里看過去,展廳還連接起三條路,各自通往不同的地方。
老杜從后面走上來,他站在小黑板前看一會,然后將小黑板翻過來,露出黑板臟兮兮的背后。
“動物吃人表演”,六個簡單的大字,周圍畫著一些幼稚的卡通動物形象,有叼著人頭的老虎,人頭在它的口中笑得明艷,也有分食人類肢體的野狼獅子,它們的臉上沾染著紅色的血,一個個都變成了戲劇般的大花臉。
“這是”肖志澤被這一幕驚到,他的臉色瞬間刷白,黑板上的畫面都帶著一種小孩過家家的童真,但其中的恐怖詭異同樣不加掩飾。
老杜想了想“可能是日展的預告,這幾天不能再來表演館附近。”
而虞良湊近黑板,仔細觀察著黑板上的紅色印跡。
那不是粉筆,而是油漆,無法消除的油漆,也就是說,這黑板背面的內容不會輕易再修改。
這上面也沒有任何預告日期,相比于日展預告,他認為它更有可能是夜展的常駐節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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