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基大典并封后大典如期而至,舉國歡騰,盛京也恢復了以往的繁華熱鬧。
同一時間,鎮北王府中卻是一片寂靜低沉。
所有下人走路都不敢大聲,面對面遇到,彼此交換一個心領神會的眼神后又匆匆走開。
已經襲爵的蕭定城獨自坐在涼亭里,腳邊滾落著好幾個空酒壇。
旁邊石桌上,是他重新買的糖人。
同一個人,同樣的抽象版糖人可那個會把它珍藏的人,卻再也不會回來了。
桂嬤嬤攙扶著老夫人從遠處走近,看到蕭定城的模樣,兩人停下來。
桂嬤嬤有些擔憂的看向老夫人,老夫人頓了頓,繼續往亭子里走去。
“祖母。”蕭定城看到老夫人,帶著酒意起身行禮。
老夫人靜靜看著他,沉默片刻,冷聲問“你還要消沉到什么時候”
蕭定城低頭沉默不語。
“她走了也正常。”
老夫人沉沉吸了口氣“你配不上那樣的姑娘要是你繼續這樣消沉下去,只會讓人覺得,你越發配不上她”
蕭定城身形驀然一僵
老夫人轉身離開,桂嬤嬤猶豫著看了眼蕭定城,最終也只能嘆氣搖頭。
人這一生似乎總是如此,因為犯錯而成長可成長后,卻再也沒有機會彌補當初做錯的事情。
亭子里,蕭定城蹲下來抱頭靠坐在桌旁淚如雨下。
可這次,再沒有人站在他面前對他說“站起來”
登基大典后,白承澤正式投入治理國家的繁忙公務中,盛暖則是如愿以償做起了米蟲。
盛敬亭被提拔到國子監,不是什么高官,清貴又清閑,跟書卷打交道更多,更符合盛敬亭的性格。
程氏來宮中看過一次盛暖,來的時候唯唯諾諾小心翼翼,甚至還想跪拜,被盛暖無奈阻止。
中途白承澤來看盛暖,程氏又驚得想要跪拜,白承澤連忙將人扶住,溫聲問候了幾句,然后又回去御書房處理政務。
吃晚飯的時候,盛暖有些無奈“怎么做皇帝這么忙,你身體能受得了嗎”
白承澤全無半分在臣子面前的冰冷,飛了她一眼“我身體如何,姐姐你不清楚嗎”
盛暖一愣,然后傻了“好好說話你干嘛帶顏色啊你”
白承澤十分得意“不能總是我被你調戲吧”
白承澤的病癥在逐漸減輕,可還是會時不時神志錯亂,每次只要有盛暖在,他都會很平靜的渡過去。
大夫也說他恢復的很好,要不了兩年就會痊愈。
這一日,盛暖從困倦中醒來,就看到白承澤坐在她塌前,神情難得有些羞赧。
她有些不解“怎么啦”
“御醫說姐姐太過勞累,氣血虛虧”
盛暖愣了一瞬,才反應過來是什么意思,頓時有些羞恥又無奈,暗暗咬牙“你還有臉說”
她都不知道他哪兒來那么好的精力,天不亮就要起床上朝,白天處理政務,晚上還能把她翻來覆去折騰幾個來回
白承澤心里也很慚愧,然后抿唇正色道“今夜我睡御書房,姐姐好好歇息。”
盛暖大喜“真的”
“姐姐就這么高興”白承澤滿眼哀怨。
盛暖哭笑不得“那什么我的確需要好好休息一下,你也是,別仗著年輕就不顧身體,乖。”
白承澤捏著她的手輕咬了下“那我去御書房了,姐姐早點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