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了”
王忠嗣一臉莫名問道。
“對,沒了。”
“那為何要這么做”
王忠嗣沒搞明白前因后果,只覺得有點看不透這個操作。
“白亭軍把突厥人搶天竺僧侶的局做得太好,已經沒有破綻。我們的目的,也并不是將這件事廣而告之,弄得唐軍在河西聲名狼藉。
所以就必須另辟蹊徑。從其他地方讓白亭軍難受。”
方重勇嘿嘿笑道。
踏馬的居然那天讓他吹了一晚上的冷風,還被驚嚇了一夜。
在基哥面前他都沒這么狼狽過
要是不給罪魁禍首白亭軍那些丘八一點顏色看看,自己以后還怎么在河西走廊當“方衙內”啊。
“如此也好吧,就說士卒愛馬心切,想親自來牧場挑選,倒也說得過去。
雖然不合規矩,卻也是人之常情。”
王忠嗣微微點頭說道。
方重勇這一招別的不說,起碼可以讓赤水軍的士卒們心里很舒服,這對于穩固王忠嗣赤水軍使的地位,是很有幫助的,他沒有理由拒絕。
“那你們速去吧,這件事越快越好,吐蕃人不知道什么時候就會來。快點把這些雜事都解決掉,就能快點心無旁騖的對陣吐蕃。”
走出赤水軍衙門以后,郭子儀一臉歉意對方重勇躬身行禮說道“某辜負了郎君重托,不知道應該如何謝罪,請郎君示下。”
“誒,郭判官客氣了,這件事只是我沒料到白亭軍的人,居然反向操作罷了,這并非郭判官的過錯。
應該說幸虧當時郭判官沒有帶兵沖過去,與白亭軍的人撕破臉,要不然的話,現在的局面已經不可收拾了。
白亭軍里面,有高人,不好對付。”
方重勇沉聲說道,目光悠遠看著赤烏鎮綠洲外隨風而動的黃沙。
“小郎君客氣了,客氣了。”
郭子儀不好意思的說道。
他對方重勇的印象,已經有了好幾次的反轉,現在只覺得這孩子真是不可低估。
很快,一行人乘坐馬車從赤烏鎮來到二十里地外的涼州城,卻沒想此時河西節度使崔希逸,正在節度使衙門大堂內大發雷霆,一眾屬官全都噤若寒蟬。
河西節度使崔希逸生氣的事情不是別的,正是白亭軍軍使辛云京派人送來的一份公函。
公函里面說,他們前些日子派人在白亭海以北的牧場巡邏,發現幾個突厥商人在跟一群來歷不明的馬匪交易贓物,于是派人襲擊了他們,將其全殲,繳獲了不少價格昂貴的“金縷佛衣”絲綢袈裟,應該是前幾天那批天竺僧侶的。
順便還從不法突厥商人那里繳獲了一些金銀幣。
如今這批贓款贓物,白亭軍也不知道要如何處理,所以發函來請示河西節度府,是不是需要將這批東西運到涼州城的府庫充公。
看語氣,謙卑得不像手握兵戈的丘八;其行徑,卻又與河西丘八的作風別無二致。
崔希逸生氣的是,白亭軍的人,在把他當傻子編故事呢
可是這個“美麗謊言”,他卻不能拆穿
更令人無奈的是,節度使的任期很短,最多不過四年,而且一旦調走就是遠調,不可能在河西有什么勢力。
而白亭軍軍使,雖然任期也是四年,但他們的輪換,卻多半在河西五州內部輪換。
所以白亭軍軍使“戲耍”崔希逸,后者雖然憋屈,然而在河西本地人眼中,卻并不能說明白亭軍的人不講規矩,只能說明崔希逸本事不大,鎮不住場子。
有個刺頭出來鬧一鬧,對于河西本地各軍的將領們來說,都是有隱性好處的。誰沒事會摻和這種鳥事啊
簡單說,崔希逸現在的狀態就是無能狂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