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人有命,已經免去了某的左金吾衛中郎將之職,還勒令某在家安心讀書備考,從明日起不得出門一步。
再說了,右相也沒有邀請某參加,去了也是尷尬。”
方重勇無可奈何的擺了擺手說道。
左金吾衛中郎將不當也無所謂,但是為什么不讓我出門啊
方重勇也是想不通基哥到底是怎么想的。
這次是高力士親自來傳旨,對方還透露了一個“不起眼”的消息張守珪之子張獻誠,已經奔赴河西瓜州擔任刺史了,屬于破格提拔
表面上看,方重勇被解職,左相之子去河西擔任刺史,這一輪是基哥在敲打李林甫。張守珪惹出這么多事情來,還牽扯到龍武軍,竟然一點事情都沒有,怎么看都像是與李林甫對壘之后大獲全勝的模樣。
然而,方重勇卻是從高力士的態度看得出來,自己很可能被基哥“重用”,只是不知道究竟會怎么安排。換句話說,這一切都是基哥的權術手段而已。
高力士讓方重勇在家安安心心的“備考”,哪里都別去,什么事情都別管科舉的時候好好發揮就行了。
如果沒有必要,高力士會這么耳提面命的提醒么
方重勇感覺,左相或許在不久之后就會倒大霉,只看是什么時候,以怎樣的方式而已。張守珪的兒子提前去河西擔任刺史,只能說明基哥暫時沒有趕盡殺絕的心思而已。
當然了,這些機密之事,不可能跟杜甫與元結他們說。
“唉,圣人不在長安,也看不到方將軍的功績,這也難怪。長安出了這么大的事情,金吾衛里面總要有一個替罪羊的,方將軍不幸被冤枉了。”
元結無奈又憤慨的說道,為方重勇感覺惋惜。
“小事小事,某現在跟你們一樣都是準備參加科舉的考生,到時候就看科舉的情況如何了,哈哈哈哈哈。”
方重勇干笑道,給杜甫與元結二人倒酒。
元結現在還很青澀,想得也不多。不過有一點他倒是說對了,長安城出現一千多青壯,圍毆近百流氓地痞,還把他們全部打死的惡劣事件,總要有個人負責的。
不能是剛剛立下“大功”的鄭叔清,也不可能是曾經為基哥沖鋒陷陣,勞苦功高又名聞天下,還是基哥親自冊封為“劍圣”的裴旻。
那便只能是不久之后就要參加科舉,本身就是基哥推出來應急的“臨時工”方重勇了。
臨時工,不就是用來頂鍋的么這又有什么好說的呢
龍武軍那邊的高層,也需要一個明面上的交代。
做了事情,卻沒有立即得到好的結果,看起來似乎有些不公平。但前世的時候,方重勇對這樣的事情已經司空見慣,一點都不覺得基哥這樣的上位者,做出類似這樣的事情有什么好奇怪的。
“來來來,今日不談國事,只說風月。”
方重勇給杜甫元結二人倒酒說道。
第二天,方重勇將執意要離開這里,到別處租房暫住的杜甫二人送出家門,就看到手里拿著戒尺的王韞秀,依靠在門框邊上。
她一邊用戒尺敲著自己的掌心,一邊似笑非笑的對方重勇說道
“阿郎啊,你現在是不是應該去書房讀書備考了呀,可不能整天沉迷于美色啊”
“備考備什么考”
方重勇一愣,將綁在胳膊上的沙袋取下來丟在地上,疑惑問道。
“進士科嘛,第一場考詩賦,第二場考帖經,第三場考時務策。三場考試的先后順序有時是可以調整的,考完以后,還有面圣環節,要在圣人面前加考一場。而且,這三場是淘汰制,一場不合格,便前功盡棄被淘汰了。
面圣的時候,也可能因為各種原因被刷下來。”
王韞秀沒好氣的說道。
自家這位郎君,房事的技巧倒是很純熟,但對于科舉的相關知識卻幾乎等同于文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