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之安祿山涉嫌刺殺朝廷命官的事情,似乎已經成為了長安街邊酒肆竊竊私語的談資。
這幾天方重勇讓方大福喬裝改扮,去杏花樓打聽了一下,就聽到不少人在談論戶部尚書裴寬遇刺的事情,還有人提及了安祿山是幕后真兇,目的便是阻止裴寬奔赴河北上任采訪使,免得擋他這位平盧節度使的道。
可惜方重勇不能出門,無法打聽到第一手消息。
方重勇輕嘆一聲,從目前的情況看,自己似乎只能等著安祿山來長安,然后在大理寺內,當面跟他對峙一番,然后再“自證清白”了。
這個局讓他感覺很怪異,不是因為太嚴密,而是漏洞太多,已經多到“莫須有”的地步,哪里都有破綻。
但反過來說,這正是布局者深諳人性之惡,捕風捉影的流言蜚語,對于當事人殺傷力極大
因為哪怕當事人自證清白,也是說不出個所以然來的,不會被旁人所接受。
換句話說,吃瓜群眾看的是樂子,壓根不關心是非曲直。要平息一個樂子,那只能去找更大的樂子才行,解釋就是掩飾,沒人會聽。
一如方重勇前世的網暴。
那么到底誰會殺裴寬呢
其實方重勇覺得單單從作案動機上說,李林甫就很有可能殺裴寬,只不過刺客栽贓,反而從側面證明了李林甫的清白。
而且,裴寬的仇家還不止李林甫。
同為河東裴氏的裴敦復,亦是恨裴寬入骨,其恨意還勝過李林甫一籌。
裴寬當了幾十年的官,身居要職,為人剛正不知變通,這些年也說不好到底得罪了多少人。
真要只看殺人動機,起碼可以找到十幾個人對他咬牙切齒。
而幕后主使嘛,又不是一定非得到現場才行,古代也很難找什么不在場證明,這案子要是能查清楚才是真見鬼。
方重勇把方大福叫來,低聲詢問道“我阿爺什么時候回來呢”
“他走的時候沒說啊,反正好些日子都沒回家了。”
方大福面露難色說道。方有德不僅沒回家,還把方來鵲也帶在身邊了。
“嗯,那這樣子。
你去一趟獨孤禮府上,就說我被禁足在家寂寞難耐,想要找獨孤家的十三娘子過來,陪我聊聊天。
你要說得露骨一點,可以提及王韞秀有孕在身不能侍寢,我是男人有點忍不了,需要漂亮女人暖床。
你還可以暗示獨孤十三娘子要打扮精致點,穿得少一點來我這里。”
方重勇事無巨細囑咐道。
方大福一臉古怪看著他,最后還是忍不住問道“這是不是就是要獨孤家十三娘來家里給郎君侍寢么”
“侍寢肯定不能夠啊,只是在床上不穿衣服聊天而已。不要想岔了。”
方重勇嘿嘿笑道,一臉猥瑣的笑容。
“王娘子有孕在身,郎君這樣是不是不太好”
方大福摸摸頭,不知道方重勇到底是唱戲唱的哪一出。
不管怎么說,上門討要別家女子,都是大不敬更別說還是官宦之家未出閣的小娘子了。
“這樣確實是不太好,可是我這下半身忍不住了啊。男人沒女人伺候的時候會死的。
在涼州的時候,穎王就派人來說,他妻子獨孤家的十三娘子愛慕我,想來涼州城與某一起欣賞長河落日。
現在某不是就在長安嘛,她要來的話,走兩步路就到了,還免去了遠赴河西一千多里,這總該沒什么問題吧
你就辛苦去一下吧。”
方重勇拍了拍方大福的肩膀壓低聲音笑道。
方大福若有所思,叉手行禮后就立刻換衣服,去獨孤禮家辦事了。
等他走后,王韞秀一臉尷尬走進書房,剛才方重勇與方大福的那番話,她全部都聽到了。
說真的,她一點都不生氣,只是感覺這種事情很荒唐而已。
“阿郎,你讓獨孤家的小娘子脫光了衣服來家里給你侍寢,這件事可過分了啊。
就算我豁出臉不要了,這種事情你自己不覺得很膈應么”
王韞秀到方重勇對面,無可奈何問道。
“某可是看過一千多集名偵探柯南的河西節度使啊,怎么會連這點小伎倆都不懂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