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牛皮本他也熟悉,在安東老師的鋼琴譜架、辦公室或是家中書桌上,它總是出現,用以記錄譜曲手稿、研究心得和重要的謄抄資料。
他接過后,暫時把它們放在了鋼琴凳旁邊。
然后打開鋼琴蓋“希蘭,我先彈一首曲子給你聽。”
“卡洛恩,我感覺,自己不舒服”坐在一旁少女的表情有些痛苦,她用手背枕著光潔的額頭,俯身靠到了鋼琴高音區一側。
范寧出言安慰“等一會,馬上就會好的。”
實際上,他心里也沒底。
自己同樣忍著虛幻耳語的不適,把手放在了琴鍵上。
他彈起了前世一首簡短,動聽,又膾炙人口的回旋曲貝多芬的獻給愛麗絲。
帶著半音的優美主題從指尖奏出,淳樸又親切,雙手交替的分解和弦似水波流淌在琴房中。
演奏大約過半時,范寧驚奇地發現,自己似乎與希蘭建立了某種靈感層面的聯系。
就像一根奇特的無形絲線
不對,不止一束,還有透過四周墻壁的十多束,似乎來自其他聽見琴聲的人,只不過更微弱。
這種絲線的性質,似乎不是“傳輸”或“收集”,而是某種“分享”或“共鳴”
他覺得自己某種“靈魂”或“精神”層次的范疇,好像變得更強大,更穩定了一點,那些虛幻的耳語也變得微不可聞了。
演奏完畢后,眼前那淡金色字幕0100終于出現了變化
周圍有很多若有若無的字符飄了進去。
先是2,然后是一連串的01,01,01
最后字幕變為了3100
胸口處開始發熱。
“胸口”范寧伸手按壓了一下自己,體會到了被硬物硌到的感覺,于是他掏出了一直掛在里面的東西。
銀項鏈上掛著的是發黑小鑰匙,一面刻有類似長矛狀的粗糙浮雕。
自家特納美術館的鑰匙
范寧又翻了個邊,另一面有一個豎狀的小凸起,長得倒是比較像阿拉伯數字1。
每次父親出遠門的時候,鑰匙都會由自己代為保管,待他歸來時收回。
不過從最后一次分別開始,范寧就再也沒能取下過它。
三年了,由于和肌膚的感覺過于熟悉,以至于自己時常忘記了它的存在。
“對了,希蘭,你感覺怎么樣”他回過神來。
坐在鋼琴旁邊的少女托顎看著自己,但是神色看上去仍然十分難受。
范寧想了想,把自己的項鏈摘下,掏出手帕擦拭。
然后伸手虛環上少女的脖頸,從后面把項鏈合上,再把前面的鑰匙投進少女胸口。
“有點熱熱的。”希蘭低下了頭,“嗯我好像真的好了一點。”
這就奇怪了,這鑰匙不應該是十多年前美術館開張時,父親隨便在哪配的嗎
范寧感覺事情籠罩在重重迷霧之中,但至少有了一個探索方向,不再那么焦慮了。
至少那條短信提醒是真的。
自己親自演奏,自然算是“重現”的一種形式。
2來自于身邊音效清晰,認真聆聽的希蘭
而那些01,是隔墻聽得不甚清楚,或注意力斷斷續續的其他人
如果自己的這個推論正確的話
下午的作品選拔大賽初賽,那禮堂里至少有幾百位聽眾。
3100的進度很可能就直接拉滿了
“謝謝你,還有,你新寫的曲子好好聽。”希蘭以為范寧一直盯的是自己。
小姑娘臉頰有點發紅,主動把項鏈摘下來還給了范寧。
范寧對她笑笑,然后拿起安東老師留給自己的信封,拆開了上面猩紅的封口蠟。請牢記收藏,網址最新最快無防盜免費閱讀</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