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范寧由于身份暴露,殺心涌起的時候,已經考慮到了很多后果,但他怎么也沒想到這個“翻譯家”會是自己音樂學院的洛林布朗尼教授
“怎么了卡洛恩他到底是誰呀”瓊看到范寧的臉色,趕忙問道。
“你自己看吧。”范寧遞過去一張名片。
瓊接過去看了一眼,然后吃驚地捂上了嘴“你們音樂學院的副院長”
“是第一副院長。”范寧糾正道。
“你知道法比安布朗尼教授嗎”瓊問道。
“很耳熟,讓我想想好像是一位院長的名字。”范寧稍作回憶便想起。
“嗯,法比安布朗尼教授是我們文史學院院長,同眼前這位洛林布朗尼教授是親兄弟。”
“這位院長平時你感覺怎么樣呢”
“他平時不茍言笑,我還有點蠻怕他的,雖然,也沒什么私下接觸的場合。”
“這樣的嗎”范寧覺得事情越來越復雜了。
文史學院院長和音樂學院第一副院長,還正好是瓊和自己所在的兩個學院的負責人
“我們還是先報警對吧”瓊再次確認。
“不報警。”
“剛不是才說報警的嗎”
“我說的是從普通人的反應出發”
“那我們怎么辦”
“回去睡覺。”范寧平靜地道。
“啊”瓊的漆黑眼眸睜得渾圓。
深夜小巷,不知道響了多少聲的手槍,燒成灰燼的馬車,畸變體一地的爛肉
直接當無事發生回去
她顯然不能理解范寧的打算。
“瓊,我怎么著都行,但你真的不知道你現在處境有多危險嗎”范寧問道。
看著少女的漆黑眼眸一眨不眨地盯著自己,他嘆了口氣,耐心解釋道“我們明天一早面臨的事件調查方,不是特巡廳,也不是別的什么組織,是博洛尼亞學派”
“我原先一直以為,翻譯家只是一名非官方有知者,那么我們幾個參加今晚拍賣會的人,哪怕就是正常報警,以倒霉受害人的姿態對對口供,等他們按流程請求特巡廳介入都沒有問題。”
“只要該說的說,不該說的一問三不知,別的事情能查出什么不好說,但他們十有八九不會查出你是一名有知者,倒不是說特巡廳沒這個能力而是他們犯不著去死磕你這個大一新入學的小姑娘只是一起街頭偶遇的,由觸禁者引起的畸變體襲擊事件罷了,他們的工作職責而已。”
“可是現在死的人是圣萊尼亞音樂學院的第一副院長”
“博洛尼亞學派莫名其妙損失了一名在編有知者而且背后的來龍去脈,或許還不是很光彩的事情特巡廳按流程一轉交,博洛尼亞學派一查,嘿,巧了,三個當事人都和圣萊尼亞大學有關,你猜猜他們會用什么樣的力度去查我們你猜猜多少和地下聚會有關的亂七八糟的事情會被帶出來
“你覺得你被查出是一名非官方有知者的可能性有多大”
這件事情現在指引學派也起不到什么作用
如果定性僅僅只是“碰巧被畸變觸禁者襲擊”,由于主要當事人是自己這個準會員,的確可以繞過特巡廳,讓指引學派來調查其實如果事情真這么單純,自己怎么操作都無所謂,就算躺平讓特巡廳帶走,也會被放出來。
但死者的身份出人命的才是主要當事人
按照特巡廳的管理規則,這件事情的調查權限大概率屬于博洛尼亞學派。
瓊作為學生,一切信息對校方來說等于透明,進入他們的視野是必然的,只是“引起的注意力有多大”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