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略去復雜的神秘學過程不談,我們分別在荒與繭的路徑上一路攀升至第三道門扉,然后,在輝光花園借助精心構造的秘儀,共同服下了一顆生長在隱秘角落的普累若麻之果這是當時學派的最頂級非凡資源,以我們的出身地位和驚人天賦,得到它是雙重的無可非議。”
“真知之果”范寧嘗試確認,“我知悉這個詞義,它對應十成完美的真知或神性,怎么會有這樣的東西你們為什么能服用這種東西”
“普累若麻的詞義不錯,不過你可能誤解了普累若麻之果,其實它有個稍微隱秘程度低一點的叫法,叫輝光果實,邃曉三重的人往上升到輝光花園時,有機會尋得并服下一顆輝光果實。”瓊說道。
“輝光花園輝塔中上三重神性之門與下三重靈性之門的分界區域”范寧好像理解了,“你所描述的,似乎是邃曉者擢升執序者的過程”
“沒錯,普累若麻之果其實意為普累若麻的恩賜,邃曉三重的人得到它后,靈性中會產生第一縷神性,并開始陸續向執序者轉變。”
“我們共同服下的那顆輝光果實,其真知來源于那對佚源神,前期一路攀升上來的靈知,則是分別基于兩位器源神的密鑰或觀測角度,這不沖突,因為相位相同,攀升路徑也一致。”
“于是我們的靈魂孿生關系終于穩定,只要相關見證之主的格與知識不發生本質改變,就能長久穩定地存活下去,所以你可以認為,當初我和她的實力已經突破邃曉三重,分別都是半個執序者。”
“半個執序者”這樣的描述顯然讓范寧產生了一絲遐想。
這是比現今兩家學派的總會長,以及文森特還升得更高的存在
不過他意識到了“當初”二字,開始追問后來的情況。
“后來那件事回想起來可能是因為,那兩人雖然目的是篡上高處席位,但實現方式可能更接近于混淆秘史視野的借道通行,這讓天孽的崩解效應慢了一些,隱燈和畫中之泉的知識改變也并不徹底,給我們留下了一些自救的空間。”
借道而非篡奪,改變不夠徹底范寧不由得思考起來。
奧克岡的日記中提到升至高處也是充斥著痛苦,這到底是所有的質源神都會變成這個樣子,還是他們的晉升構造方式有瑕疵或者與執掌的相位也有一定關系
“緋紅兒小姐尋得的自救方式是拗轉,她侍奉了邪神紅池,將追奉的繭相拗轉為池相,其具體實現手段我不清楚,但可以認為紅池在賜予她鮮血與愉悅秘密的同時,改變了她的生育規則,親緣關系被削弱,天孽被壓制到了較低的強度她肅清了當時信仰派系混亂的血源神教,將其改組為徹底信奉紅池的愉悅傾聽會,并坐上了教主之位,這么多年下來實力仍有增長。”
“那你呢”范寧問道,“難道紫豆糕小姐所研習的荒,后來拗轉為了瓊小姐研習的鑰”
“我”瓊的臉上浮現出了一絲迷茫,“其實我直到現在也沒完全弄清楚”
“相位的拗轉案例古老稀少、原理不明,我沒有像她那樣好的運氣在那種情境下能找到邪神去付出代價已經算好運了即將崩解失控的莪在迫不得已之下鉆入了失常區。”
失常區范寧臉色古怪。
“然后的事情,我不記得了,當時的我如此避險,肯定有我的道理,現在只隱約記得那是個無奈之舉,與執序者在失常區中的放逐有關進入失常區后到底發生了什么我猜過,也許是找到了什么機會,也許是得到了誰的幫助,但又覺得過于不可思議,因為我依稀記得,那種意識渙散的感覺跟死亡并無二致,而后來,拗轉為鑰相倒是次要結果,主要是歸來的形式與感受,簡直就像,就像”
“就像復活一般”范寧下意識脫口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