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齡并沒有往外婆家走而是往上山的路行去。
站在山腳下的田梗邊她抬頭往山上張望一邊尋找著奚辭的身影一邊思索著所謂的妖蠱之身。
昨晚雖然很平靜地接受了所謂的妖蠱之身卻不代表她對此不疑惑的。
她可以很肯定自己是個正常的人類沒有天師的體質,所以根本沒辦法修習天師的術法,只能當個普通人。但是那所謂的妖蠱之身就像唐僧肉一樣,不僅吸引妖怪,還能讓她使用一些天師才能用的法器。
那么問題來了她一個正常人,身上怎么會有這種東西呢難道是人為放上去的想到自己身上有個不知道是什么東西的妖蠱郁齡的雞皮疙瘩又要出來。
然后她覺得吧或許自己身上的妖蠱應該和外公有關。
只可惜昨晚時間太緊促加上一時間面對變成鬼王的外公太過震驚,壓根兒沒想到什么加上能和外公說話的時間太緊迫,讓她沒能多問他一些整個人還是懵懵的。
奚辭和米天師應該也知道她身上的異常的不過他們什么都沒說過,應該是想要當她當成正常人來保護她,難不成妖蠱之身除了以上的兩點外,還有其他的隱患不成
正思索間,就見下山的路上出現一道身影。
山風很大,郁齡壓著頭頂的帽子不讓它被風吹掉,站在那兒看著從山上走下來的男人。
“郁齡。”奚辭目光落到她身上,明媚的陽光下,眉眼因為笑意而彎然,干凈而溫暖。他幾步走到她面前,坐而仗著身高優勢,居高臨下地看著她,這樣能將她看得更清楚,笑問道“剛醒來吃過早餐了么”
郁齡嗯了一聲,目光落到他依然包著繃帶的手上,問道“你的傷怎么樣”
“昨晚多虧你幫我敷糯米,上面的焦黑色已經退去,只剩下一些皮肉傷,再過幾天就能好。”奚辭說著,朝她舉起自己包著白色繃帶的手,沒有拆開繃帶,看不清上面的傷勢如何。
郁齡抓過來瞧了瞧,說道“等會兒吃完午飯,我幫你敷藥,這樣會好得快一些。”
奚辭笑著應了一聲好,用沒有受傷的手牽著她的手,兩人吹著山風,慢慢地往外婆家走去。
路上,郁齡問他,“你今天怎么上山有什么事么”
“聽說權叔家種在后山的幾棵果樹出了點問題,不知道被什么折騰,我幫忙過去瞧瞧,不是什么大事,一個不懂事的小妖越界過來,我將它趕走。”
聽他說得自然,郁齡卻有點兒不習慣。
昨晚的事,她也看到有幾只山里沒成精的妖幫忙驅趕那些猙獰的鬼物,這讓她意識到其實那些總想咬她一口的妖類也不是那么討厭的,至少這種時候能幫上忙,算得上是盟友。但不討厭歸不討厭,依然沒辦法將它們當成生活中的一種常態。
奚辭仿似沒有注意到她的安靜,繼續道“特殊部隊的人走了么”
“走了,留了兩個人在,一個叫井宏博,一個叫婁悅,他們應該都是天師。”
“是婁家和井家的人,這兩個家族和米家、云家一樣,也是有名的天師家族,這兩家是姻親,關系一向很好。”奚辭為她解釋了下,繼續道“他們今天過來的目的,應該是為了風水印鑒,風水印鑒能掌陰陽之路,是玄門至寶,也不怪他們心動。”
郁齡眉頭皺起來,“那他們會動手搶么”
“不會,他們不會這么蠢。”奚辭微笑著說,“他們不會想落得申濤那樣的下場,最多只是查看一下風水印鑒的存在是否屬實,并且這東西為誰所用。如果是落到一些不法份子手上作惡,他們才會出手,異聞組的紀律還算是不錯的,比一些沒有束縛的自由風水師好多了。”
聽到他這么說,郁齡便明白了自己先前的態度那么惡劣,為什么井宏博和婁悅都沒有生氣。
說話間,他們已經走到外婆家院子的門扉前,就見米天師也回來。
看到他們,米天師笑瞇瞇地打了聲招呼,說道“奚老大,我肚子餓了,今天中午咱們吃些什么好就吃客家的釀豆腐吧隔壁權嬸家今天有磨豆腐,剛才我去吃了一碗豆腐腦,味道非常棒,外面可找不到這種好味道,給你們帶了些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