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陽面色一白。
蕭馳野沒站在人前數落晨陽,因為晨陽是他的近衛首領,也是他的心腹,他不能在眾目睽睽之下打晨陽的臉,叫晨陽以后在兄弟跟前抬不起頭,失了威信,但他這句話卻最誅晨陽的心。
晨陽與朝暉皆是蕭方旭挑的好苗子,朝暉沉穩,跟著蕭既明戰功累累,是到了闃都也沒幾個人敢甩臉的副將。晨陽一直留守離北王府,五年前終于跟了蕭馳野。他行事謹慎,最怕的就是被人說不如朝暉,這是他們本家兄弟之間的較量。
今日蕭馳野這句話,不僅敲了警鐘,還讓他羞愧萬分。
“五年前我接任總督,都說禁軍是爛痞子,最不講軍紀軍規,最不把總督放在眼里。”蕭馳野摸著猛,說,“這種兵,我帶不了。想在禁軍待著,要么把自己收拾成個規矩人,要么卷鋪蓋馬上滾。”
澹臺虎胸口起伏,不忿道“總督說得是,過去咱們都聽你的,可他算什么他也叫兵我任指揮同知,官大幾截,講他幾句有錯嗎老子是吃這口飯,卻不興在賣屁股的面前裝孫子”
“他掛的是錦衣衛的腰牌,如今領的是近衛的差事。你坐到我這位置再給他甩臉,那就是你的本事。”蕭馳野垂眸看他,“你覺得自己沒錯”
澹臺虎梗著脖子說“沒錯”
“那受什么鳥氣,”蕭馳野說,“走吧。”
澹臺虎倏地抬頭,不可置信“總督為了這個人,要罷我的職”
“禁軍無私仇,少他媽的給我牽紅線,我誰也不為。”蕭馳野沉下聲,“禁軍我說了算,你能做自己的主,還叫我總督干什么脫了這身鎧甲,卸了這雙鋼刀,有什么血海深仇你只管去討,只要你三招之內拿得下他,我蕭策安馬上給你磕頭認錯。但你穿著這身鎧甲,掛著禁軍的牌,就只能聽我說。今日諸位戲看得好,站在我蕭策安臉上蹦得歡,有骨氣,夠血性,那還講什么軍紀都滾去做山大王豈不快哉”
眾人垂著頭不敢多言。猛吃完白肉,昂首盯著他們。
蕭馳野說“平素不是愛說我好色昏聵么今日我就這么干,收了澹臺虎的腰牌,送他出門”
禁軍齊聲“總督息怒”
澹臺虎不肯認錯,他顫著手把那腰牌扯下了,說“我與總督兄弟一場,這五年受著總督的恩,命也肯給總督用但我今日何錯之有總督要為美色傷我的心,罷我的職,好我澹臺虎認了”
他說罷把腰牌和頭盔一齊擱在地上,對著蕭馳野“砰砰砰”三個響頭,起身自己脫了鎧甲,著著里衣看向沈澤川。
“以色侍人,我看你能活到幾時老子的仇,來日自會向邊沙禿子討,但你也逃不了”
澹臺虎抹了把眼睛,沖四下抱拳。
“諸位兄弟,再會”
他邁開步,真的走了。請牢記收藏,網址最新最快無防盜免費閱讀</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