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馳野說“愿聞其詳。”
沈澤川被他貼得熱,起了些汗,說“寬衣解帶的事情,說出來就沒有意思了。”
蕭馳野反握住了沈澤川要逃跑的手指,笑了片刻,說“說出來就沒有意思了你且聽著,我給你說。”
沈澤川往賬簿上看。
蕭馳野捏著沈澤川的指腹,隨著他一起看賬簿,說“我還沒說呢,怎么就熱了”
沈澤川側眸看蕭馳野,悄聲做著口型因為你啊。
蕭馳野看了沈澤川半晌,忽然俯首下來,埋進了沈澤川的頸窩。適才的一切情感都被沈澤川這個模樣融成了水,它們沿著蕭馳野的胸腔,流到了蕭馳野的全身,成為另一種沸騰的湍急。可是不論他身軀內部如何波濤翻滾,他抱著沈澤川,連更大些的力氣都不敢用。
那一腳在闃都歲月里不動聲色,隨著時間的推移,狡猾地變作了蕭馳野情動后的陣痛。渾濁的愛恨經歷了瓢潑大雨的淘洗,變成了清澈見底的湖泊。蕭馳野斂起了鋒芒,在“心愛”兩個字下俯首稱臣。
沈澤川松開手,又與蕭馳野十指交握。他偏頭碰了碰蕭馳野半晌不動的腦袋,說“睡著了嗎”
蕭馳野抬起頭,啞聲說“我好愛你啊。”
沈澤川微怔。
蕭馳野看著他,一字一句地重復著“我好愛你。”
沈澤川怔了少頃,說“我”
蕭馳野等不及了,他偏頭吻住了沈澤川,用力地,像是要把胸腔里無法靠言辭表達的愛意都送給沈澤川。庭院里的清風撥動竹簾,花影隨著日頭傾斜到檐下。那穿過阻礙,得以深入的金色光芒灑落一地。
北原獵場距離茨州不遠,又有相通的馬道,浪淘雪襟半日就能跑到。蕭馳野次日就帶著晨陽和丁桃去看地方,沈澤川整理完了這段時間在茨州的賬目,在茨州守備軍的事情上與周桂、孔嶺倆人又做了一些改動。
“雖然也曾想過會有不少人前來應招,卻沒有料到這么多”周桂喜不自勝,“如此一來,明年的耕田范圍還能再擴增。”
“外頭缺糧,茨州能供應,對于好些走投無路的人來說,就是雪中送炭,既解了他們的燃眉之急,也免了他們落草為寇。”孔嶺也面露喜色,對沈澤川說,“軍備的事情,就要勞煩同知了。”
“我看依照這個趨勢,等到明年,茨州境內就沒有匪患了。”周桂昨夜一宿沒睡,盤算了許多,說,“咱們若是能替敦、端兩州也解了難處,洛山土匪就會不攻自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