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綱想跟蕭馳野再談談,但是蕭馳野太忙了。他幾乎是腳不沾地,在宅子和周府間徘徊。敦州的事情才落定塵埃,離北的信就跟著來了。沈澤川的病一好,蕭馳野就得啟程回邊博營。
“冬衣九月就能到離北,你差人在邊博營接應就行。”沈澤川給蕭馳野系臂縛,說,“離北的雪下得大嗎”
“斷斷續續吧,”蕭馳野說,“現在經常是雨夾雪,維護馬道是緊要任務,必須確保到十一月真正的大雪下來時,馬道都能暢通無阻。”
“告訴王爺明年開春的軍糧已經有了著落,”沈澤川的手沿著臂縛滑到了蕭馳野的掌心,抬頭看著他,說,“敦州到邊博營的馬道也會在明年動工。”
他們要把中博和離北連在一起,讓邊博營能夠直達茨州和敦州,敦州的消息一定要靈通。
蕭馳野這兩個月都可能回不來,他必須時刻盯著離北全境,并且要算準交戰地的物資儲備量,以防大雪壓塌了馬道,意外堵住了路,導致交戰地補給不足陷入苦戰。
“丁桃如果淘氣了,你就把他打發回大境,大嫂能治他。”
蕭馳野說著俯首,雙手帶著沈澤川踩到了自己腳上,扣著他后腦,跟他站在這里接了個吻。
衣料摩擦著,沈澤川撐著蕭馳野的手臂,融在他的味道里。
蕭馳野喜歡沈澤川這樣仰頭,那是索求,在觸碰時彌漫的都是愛欲。他承載著沈澤川全部的重量,能夠輕松地把沈澤川抱起來。原本只是一個吻,但是他沒松手,兩個人在鼻息交錯間纏戀不清。
“我已經讓大嫂準備了,”蕭馳野說,“過年前讓晨陽過來接你和師父直接去大境。”
沈澤川在親吻里呼吸凌亂,說“我備禮”
傻蘭舟。
蕭馳野托著沈澤川,越吻越兇。
蕭馳野來得匆忙,走得也匆忙。茨州陰天霧氣繚繞,他帶著鞭傷冒雨北上。中博三州暫時安穩,他把澹臺虎放在敦州,當作了留給沈澤川的墻。
茨州進入暫歇期,沈澤川就像是收起了鋒芒,蟄伏了下去。但很快,遠在闃都的薛修卓就領教了這場冬眠的厲害。
十月寒衣節,茶州借著顏氏的資助,開樓設宴,廣邀天下英才。不論是山野大家,還是鬧市隱臣,但凡在學問上有造詣的,盡數收到了邀約清談的帖子。
若是無名小輩,自然掀不起風浪。可是此次不到三日,牛車葉舟盡數出動,天下英賢群擁而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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