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澤川半埋著面頰,小聲哭道“你,你這個,嗯。”
蕭馳野拿鼻尖抵著沈澤川的濕鬢,呼吸都貼在他耳邊。屋內的燭火早熄滅了,窗紙透著外邊的雪光,被積雪壓低的枝丫橫出來。氍毹被沈澤川蹭濕了,他也快被氍毹蹭濕了。
蕭馳野差不多了,他攥著沈澤川的手,咬著沈澤川。隱晦、昏暗、潮濕還有猛烈,蕭馳野總是能讓沈澤川哭。
“我,”沈澤川報復般的含淚說,“我要告,告訴你妻你,你”
“嗯,”蕭馳野悶笑,“你告訴他,你見我就興奮。”
沈澤川撐不住,蕭馳野撞得這么狠,讓他顫抖。他指尖揪著氍毹,已經臨近了。
窗外枝頭的積雪撲簌簌地掉,夜鴉幾聲鳴。
沈澤川被捏著面頰,挨著吻,泄得徹底。
后幾日都是晴日,隨著三月的逼近,中博也有了春來的氣息。端州的雪化了些許,骨津和鄔子余把道都清出來了,該修的官溝趁早報上去。
因為沈澤川暫時回不了茨州,姚溫玉只能到端州來。他行動不便,路上的車馬就走得慢,孔嶺和余小再在敦州等著他,隨后三人一起到達端州。
費盛在外邊迎接,把先生們送進去,又跟著喬天涯去清點帶來的物資。他到了跟前,看見霍凌云,便對喬天涯說“你怎么把他也帶來了”
“掛了腰牌就是正規受編的錦衣衛,”喬天涯幾步跳上馬車,“我不該帶他來嗎”
霍凌云覺察到目光,轉頭跟他們倆挨個對視。
“擱在跟前危險,”費盛轉開目光,“端州又不比茨州,出了岔子誰能擔”
“我擔,”喬天涯蹲下身,把煙槍摸出了,在擦火的空隙看費盛一眼,“你不要聰明反被聰明誤,在主子跟前耍心思。”
費盛不大樂意,說“自從他進來,我可半點事兒都沒找過,你搞這么沖何必呢”
“生什么氣啊,”喬天涯呵了口煙,“我是實話實說。你把他冷置在邊上不用,是等著主子親自用嗎到了那會兒,他可就不歸你管了。”
沈澤川留下霍凌云,沒殺他,就是要用。現在人放在費盛跟前,費盛如果一直這么讓他閑著,等到沈澤川不耐煩了,就像喬天涯說的,那就不歸費盛管了。
費盛又看了眼霍凌云。
“你是正兒八經從闃都出來的,”喬天涯說,“他是半路出家,跟主子的情分不一樣,跟錦衣衛的情分也不一樣,你怕個鳥光憑你費老十這張嘴,也能壓他一頭。”
“你這是踩咕我呢,”費盛收回目光,想了片刻,“這人有心機還有能耐,只要留下來,出頭就是遲早的事。”
沈澤川現在要待在端州建輕騎,那不是靠嘴皮子能拿下來的差職。費盛原本以為這頭肯定得歸自己管,哪想沈澤川直接把姚溫玉調了過來,喬天涯也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