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展行和她解釋,“十二月不是極光的最佳觀測期。看到它的幾率,本來就很小。”
“所以你把我騙到這里,根本就是蓄謀已久。”
她是自己跑來的,這控訴的前半句根本不成立,但后半句,卻歪打正著。
傅展行從身后抱住她,下巴擱在她肩窩,“嗯。”
他做事習慣事先定計劃。
是不止一次地在心中推敲過,要用什么樣的方式表白,才夠留給她深刻的印象。
她奔著極光而來,那么就在曠野下,兩人肩并肩站在如夢似幻的電光下,他會牽她的手,靜靜吻她。
一切水到渠成。也是她喜歡的浪漫。
只是計劃永遠趕不上變化。
他沒有想到,兩人下榻的當夜,極光忽然到來,而她恰好在賭氣。
抱起她的那瞬,也許已經有什么隱隱失控。看著她明艷妖冶的眼眸,他也只剩下了吻上去的念頭。
原本只想一觸即分的吻,被他加深、變質。他松掉計劃的韁繩,憑本能行事。
似乎這樣才足夠訴說愛意。
喜歡不夠。
因為愛伴著占有欲。
“傅展行,你看,那是不是極光”裴奚若忽然激動地拽他的袖子,又有點猶疑,“但是好像淡了點”
在昏暗天色的邊緣,浮起一圈很小的光芒,甚至都稱不上什么顏色,像摻了灰色的橙黃,有氣無力地飄著。
傅展行隨她的目光看去,“嗯”了聲,“是極光。”
她瞪他,一副上當受騙的表情,臉上寫了兩個字“就這”。
他笑,吻了下她,“穿好衣服,我們下去看,會更美。”
裴奚若在生理期,昨夜還因為受涼,有點輕微腹痛,今天沒敢造次,特意在防寒服里面加了件毛衣。
傅展行卻像是還覺得不夠,又給她裹上大圍巾。
她抗議,“這樣很丑。”
他直接無視她的抗議,又端了碗生姜紅糖水,要她喝掉才能出門。
裴奚若不喜歡姜味。但是為了看極光,捏著鼻子忍了。
喝完問,“傅展行,你哪里弄來的”
“鎮上。”他答。
她愣了下,忽然想起來,凌晨睡得迷迷糊糊時,好像是聽到樓下汽車發動的聲音。
從這里到鎮上,天氣寒冷,路面都是冰,來回要一個多小時,不知有多難開。
裴奚若有一點后怕,又有一點欣喜。
其實,越相處越察覺得到。
傅展行不是甜言蜜語的那種人,甚至,他的話都很少,哪怕兩人現在在談戀愛,他也很少說什么討女孩子歡心的話。
可他對她的好。靜水流深。
好像一直都是這樣。
下樓之后,極光果然一改方才的頹態,進入了大規模的爆發期。
像有人在天空盡頭猛拉一把弓弦,射出千百束光箭,漸漸又匯成漫天的光帶,帷幕一般拉開。繽紛又絢爛。
裴奚若又一次激動起來,看得眼角眉梢都是雀躍。
牽著他的手,都微微收緊了。
傅展行在旁邊看著她,也是一笑。
以前他也不是沒看過極光。也會用延時攝影,拍下大自然的瑰麗神奇。那時,看過也就看過了。
然而和她在一起。
才體會到,這是一種樂趣。,請牢記:,請牢記收藏,網址最新最快無防盜免費閱讀</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