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門緩慢又艱難地朝著中間合攏,守門豬的兩片身體也越來越近,終于隨著大門的合攏合攏到了一處。
“嗷,合體了”
這一瞬間,守門豬感動得熱淚盈眶,像是根本沒聽見對方的話一樣,一甩還有裂縫的豬蹄,哭道“母豬啊,下次別讓我守門了,換個人吧”
遇到一頭頭變態的人的幾率高不說,每次還都要把自己開膛破肚,是頭豬都受不了啊
太殘忍,太血腥了
“你被主人刻在門上,我亦無能為力”
那聲音飄飄渺渺,慢慢地去遠了,只留下守門豬在門上憤怒地大喊“你這是歧視,歧視堂堂鯉君,竟然打壓一頭死豬,我要去老王八那里告你,告你”
然而,終究沒有人再回應了。
黑暗的河流,岸邊有濕潤的泥土,雜草叢里,卻無細語蟲聲。
“砰”
一條人影陡然從虛空之中摔落,砸到了岸邊地面上,同時有一柄玄黑的長劍,在他落下的同時,插到了近岸的河水之畔。
“嘩啦。”
一聲輕響,水花濺起,蕩出一片漣漪。
謝不臣周身劇痛,強行五指一按身下,摳住下方濕潤的泥土,才將身形穩住。
踉踉蹌蹌地站起身,周遭沒了黑色的大門,也沒了那一頭守門豬,自然也沒有了見愁的身影
入眼所見,夜空茫茫,卻無一顆星子,眼前一條寬闊的大河奔流而去,對岸卻隱藏在黑暗之中,看不分明。
他身上的鮮血,流淌到了河中,一片深紅。
近處岸邊,兩只木制的小船并列在一起,漂浮在黑暗的河流上。
一只灰毛老鼠縮在一件灰色的衣袍之內,腦袋尖尖,兩只小爪子把著一只小小的木漿,兩只腳卻踩在兩條船的并列之處,像是一只合格的船工。
在謝不臣看過來的時候,這灰毛老鼠唧唧叫喚了兩聲,竟然一張嘴吐出人言來“鯉君有命,不速之客,當行刀劍之路。欲渡此河入我隱界,必先上我舟。什么人選什么舟,不速客,你選一只舟吧”
尖利的聲音,艱難的咬文嚼字,甚至還搖頭晃腦,活像是書塾里教書的先生,聽著有種不倫不類之感。
只是
欲渡此河,先上它舟
什么人,選什么舟
謝不臣低頭看去,只見那兩條小舟紋絲不動地漂浮在水面之上,左邊舟上刻著“有情舟”二字,右邊的舟上,刻著“無情舟”二字。
“該死”
手中鬼斧仍舊滾燙,心里一腔殺意還沒著落,眼看著就能一斧頭了結了謝不臣性命,見愁萬萬沒想到,竟然會出現那一片濃霧,轉眼將人吞噬進去。
再一睜開眼睛,周圍立刻變幻了天地。
滔滔奔流的長河,在幽暗的天穹之下,只給人一種壓抑之感。
見愁此刻正站在這河岸之上,斜前方不遠處,還有另一道身影
一身暗紅色長袍,透著比這天穹更近的壓抑,蒼白的臉孔,眉心一道血紅色的深痕拉向下方,劃在挺直的鼻梁之上,有一種殘艷之感。
夏侯赦注視著見愁,見愁也看向了他。
目光從見愁衣袍之上那滿滿的血跡之上移開,夏侯赦的眉頭也皺了起來,卻沒說話。
謝不臣不在此處。
見愁收斂了一身的殺意,手腕一轉,鬼斧斧刃也收斂朝向了自己,只問道“其他人呢”
“不見了。”
夏侯赦等人先前為見愁與謝不臣交手之時的恐怖氣浪所擾,還沒來得及定下來,也與見愁二人一樣,被籠罩入了那一片墨色之中,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事情。
腰間掛著的不動鈴只有些微的閃光,預示著幾位同伴距離他們極遠。
見愁眉頭頓時皺得更緊,朝前一看,兩座獨木橋橫在河面之上,細細長長,險之又險地通向對岸。
左邊那座橋上刻著“有情”二字,右邊那座橋刻著“無情”二字。
一只沙鷗盤旋在低沉的天幕之下,繞著這兩座獨木橋飛行,過了好半晌才飛了過來,撲棱著翅膀,懸停在了他們二人前面不遠處““鯉君有命,不速之客,當行刀劍之路。欲渡此河入我隱界,必先上我橋。什么人選什么舟,不速客,你選一只舟吧”
面前不遠處,竟然有兩座橫在河面之上的獨木橋。
見愁皺了眉頭,只瞧見請牢記收藏,網址最新最快無防盜免費閱讀</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