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以時日,恐怕又是一巨擘級的人物。
這樣一個人,平白無故就失蹤了,豈能不引起關注
更不用說,在其失蹤之后不久,西海廣場上第四重天碑上一時引起轟動,且令人費解的“異象”了。
那時候,第三四重天碑上,一前一后,幾乎推同時,亮起了“見愁”二字
并且第四重天碑上的名字亮起之后片刻,便消失無蹤;而而第三重天碑,名字雖沒消失,但眨眼就被原本的金丹期第一了空的名字壓了上去。
這意味著什么
如果以天碑的規則來推論,便是見愁在天碑變化的短暫時間內,修至了金丹巔峰,突破到元嬰。并且在剛突破元嬰的瞬間,戰力便可以碾壓十九洲所有同境界修士
如此,才能讓兩座天碑幾乎同時亮起她的名字
盡管隨后見愁的名字就從第四重天碑上消失了,多半意味著這種戰力未能保持下去,但元嬰初期就能橫掃整個同境界的修士,還不夠恐怖嗎
而且,那時候她才修煉多久
不超過五年
尋常修士五年結丹都是天才了,五年元嬰意味著什么
就是當年崖山扶道山人、昆吾橫虛真人,甚至禪宗三僧之一的雪浪禪師,都沒有這樣的速度
堪稱是喪心病狂了
是九重天碑出錯
還是失蹤這段時間有了什么奇遇
還有青峰庵隱界,作為素來與昆吾交好的崖山門下,她與昆吾那新一輩天驕謝不臣之間,又有怎樣不為人知的恩怨糾葛
一切一切的疑云,在當時便引爆了一場熱議,如今伴隨著左流懸價消息的傳出,自然又是重重猜測,只不過所有人都知之甚少,哪里又能猜出什么來
但現在不同了。
現在,一個活生生的見愁,就這樣站在他們面前
一身月白的長袍,在白銀樓上方天光的照耀下,染上蒼穹的顏色。
周身那一層璀璨的淡金色龍鱗已經褪去,露出其下雪白的肌膚,配上那精致的五官,竟是一種難掩的風華。
清風撩起了她的衣擺,卻更顯出她此刻的不動如山。
他們可以清楚地看到,她已經擁有了元嬰中期的修為,并在方才輕而易舉地碾壓了元嬰后期的惡僧善行,此刻,面對近日來風頭正勁的梁聽雨,也凜然不懼
“謝師弟,和她”
層樓之上,一身墨綠長袍的王卻,就這樣靜靜地注視著,低低地念了一聲,卻還有些回不過神來。
見愁
這名字,于他而言可真不算是陌生了。旁人不知道青峰庵隱界之中發生的一切,可身為橫虛真人真傳弟子的他,卻多少略知一二。
只不過,正是這“一二”,一下激起了王卻少見的好奇。
他想起之前天地逆旅客店之中的初遇,她平白問起謝師弟,還說認識吳端師兄,可言語間對昆吾卻藏有一點若有若無的敵意
縱是他這樣淡泊的性子,都不由不得多在意了幾分。
而且
“六十年前,第四重天碑列名;六十年后,元嬰中期”
一撫自己寬大的袖袍,王卻眼底神光微微閃爍,忽然之間才記起來如今的九重天碑第一,是他自己。
不知,與見愁相比,孰強孰弱
要知道,眼前這女修,甲子之前就擁有碾壓同輩修士的恐怖戰力啊,那時候按理應該還在元嬰初期。
如今已經是元嬰中期的她,為什么反而不如往日
目光,自然而然地落在了見愁掌中那一把刀上,王卻的眉頭,微不可察地皺了一皺,終究還是將心內所有的念頭都壓下,沒有出聲。
場內,見愁對面的梁聽雨,也是久久才回過神來。
打量眼前女修的姿態儀容,一時竟有一種說不出的感覺涌上心頭,只復雜地一笑“一葉障目,不見泰山。難怪有這般的實力,原來是崖山鼎鼎有名的大師姐,失敬了。”
“無名小卒而已,談不上什么敬不敬的。”
見愁眉頭微微皺了皺,她從不覺得自己很有名,也很少以崖山大師姐的位置自居自負,加之對梁聽雨的印象并不很好,所以顯得很是冷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