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書離撤了劍,輕飄飄地下了荊吉安的馬,還劍入鞘,笑道,“如此甚好。”
荊吉安回頭看了安書離一眼,咬著牙下馬,跪在地上,對云遲大聲道,“副將荊吉安,拜見太子殿下。”
“拜見太子殿下。”一萬五千人齊齊跪倒在地。
這跪拜,是真正的降順。
云遲擺擺手,嗓音寡淡,“起吧。”
荊吉安起身,將大弓放在馬上,抹了一把脖子上的血,轉頭對安書離說,“我想知道,你是如何活著的是用替身”
安書離淡笑,為他解惑,“不是,那一日我穿著天蠶絲甲,又佩戴了護心鏡,同時我有內功,你那一箭才沒能將我如何,護心鏡碎了而已。而你所謂的埋伏等我,亂箭射死我,看著我墜崖,不過是我早就提前在懸崖半壁處布置好了繩網,我重傷墜崖,不過是落在了繩網上,你帶著人走后,我的人又將繩網拉了上來,一切,不過是讓你們都以為我死了,暗中調南楚之兵入西南番邦等著你這番罷了。”
荊吉安聞言臉色很難看,說,“南楚之人,最善計謀,領教了。”
安書離微笑,“兵不厭詐,你是副將,領著南疆王的直屬兵馬,自然也是熟讀兵書的,應該知道,打仗不一定是靠你這般,只拿著一把大弓的。”
荊吉安冷哼一聲,“你調查我阿婆和阿妹你將她們抓起來了”
安書離搖頭,“一個老婆婆,一個姑娘,在距離臥龍峽十里處的獵戶院落里生活的好好的,我對老弱婦孺下不去手。”
荊吉安面色稍霽,盯著安書離說,“南楚四大公子的書離公子,你雖心機狡詐,但只此一點,也還算得上是個君子。”
安書離淡笑,“過獎了。”
荊吉安看向云遲,“敢問太子殿下,你來西南番邦,打算怎么做”
云遲涼薄地說,“帶我去見南疆王。”
荊吉安見云遲不欲與他多言,心中也知道云遲今日不殺他,不是因為他多寬厚仁慈,而是他自己識時務,所以,他也不再多問,翻身上馬,“末將這就帶太子殿下前往,不過殿下要做好心理準備,王上因內亂之事,心力交瘁,近來身體不大好,諸多事情,有心無力。”
云遲“嗯”了一聲。
安書離也翻身上馬,對云遲請示,“殿下以為,這五萬兵馬可帶上”
云遲頷首,“帶上。”
安書離微微一笑,不再多言,一揮手,五萬南楚鐵騎堂而皇之地跟在云遲身后,踏進了西南境地。
行出一段路后,荊吉安這個大漢耐不住好奇,對云遲問,“太子殿下,聽聞你的太子妃甚是有意思如今與你解除了婚事兒了”
云遲面容一沉,沒說話。
安書離眸光動了動。
小忠子惱恨,想著這糙漢子可真是敢戮殿下的痛處,他好不容易將殿下勸好了些,他這是哪壺不開提哪壺。于是,他頓時怒斥,“你渾說什么解除婚約是太后的意思,不是我家殿下的意思,待西南番邦事了,太子殿下還是會娶太子妃的。”
他這話一出,荊吉安不解了,“合著你們南楚的太后懿旨是玩笑不作數”
小忠子一噎,狠狠地說,“閉上你的嘴。”
荊吉安這時也覺出云遲臉色難看了,他摸摸鼻子,嘿嘿一笑,“女人嘛,就如衣服,沒了這件,再換那件就是了。”話落,他看著云遲,“太子殿下來的路上,在十里外,可見過我阿妹了她可是個水靈人兒……”
云遲的臉頓時黑了。
小忠子怒道,“再多說話,割了你的舌頭。”
荊吉安哈哈大笑,指著小忠子,“你一個小太監,沒有多少武功吧能割得了我的舌頭開什么玩笑我一根手指頭就能把你揪起來。”
小忠子氣得瞪眼。
荊吉安又對云遲說,“殿下惱什么在我看來,天下女人都一樣,殿下尊貴,身邊怎么能沒有女人呢你若是看不上我妹妹,那么,我們西南境地也是有美人的,公主葉香茗,可是這片土地上公認的美人,風姿妖嬈,任何男人見了,都移不開眼睛。”
云遲偏頭涼涼地瞅著他,“你說夠了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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