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過午膳后,花顏強烈地不同意讓云遲為她運功祛毒,云遲便也作罷,將她安置在床上,自己則坐在她身邊處理堆疊的事情。
花顏看著擺在他面前高高的一摞奏折,想著他生來就是太子,命苦地擔了這么個苦差事兒,無論如何都不能卸下,估計這人上輩子得罪了閻王爺,所以,閻王爺才給他安排投生了這么個胎。
估計她上輩子也陪著他一起得罪了閻王爺,所以,自己這輩子也被他拴住。
云遲抽空瞅了她一眼,隨意地笑問,“想什么呢表情這般古怪”
花顏咳嗽一聲,腦筋轉了轉,還是將她剛剛所想如實說了。
云遲聽罷低笑,笑聲清潤悅耳,“你這般想,大約也是沒錯的,可見上輩子你與我,也是結了緣的。想必就如話本子里說的,在三生石上刻過名字,要在一起生生世世。”
花顏氣笑,“你比我更會想了。先把這一輩子過完再說吧!如今你看我千好萬好,可別待看膩了之后,又悔不當初。那時候,看你的臉往哪里擱我就拿這句話笑話你。”
云遲聞言收了笑,凝視著她,一字一句地說,“你是對我沒信心,還是對你自己沒信心還是對與我在一起沒信心如今剛應允我,便想著有朝一日我主動放開你。我是不會的,你最好連想都不必想了!雖不至于山無棱,但也永不與君決。”
花顏看著他,一時沒了話。
云遲轉過頭,繼續處理手邊的奏折,落筆干脆利落,神情靜然果決。
半個時辰后,云影帶著安十七等人進了行宮,站在門外稟告,“殿下,人都帶來了!”
云遲“嗯”了一聲,偏頭看花顏,“你可都要見見”
花顏點頭,“都見見吧!”
云遲對外面吩咐,“讓他們都進來!”
云影應是,讓開門口,看了安十七等人一眼,示意他們都入內。
安十七大步流星沖進了正殿,其余人等連忙隨后跟上了他,幾十人雖然同時進來,但是腳步都放得很輕,入內后,安十七一眼便看到了倚靠著軟枕躺在床上的花顏以及坐在床邊擺放著桌案處理事情的云遲。
他怔了一下,當即單膝跪在地上,“少主!太子殿下!”
其余人也都齊齊跪在地上,“少主!”
云遲漫不經心地抬頭瞅了一眼,溫涼的目光從每個人的身上掃過,之后定在了安十七的身上。
安十七頓時感覺到了一股無形的壓力,如泰山罩頂,他抬頭與云遲對視一眼,受不住他的氣勢,又低下了頭。
花顏瞟了云遲一眼,見他沒有說話的打算,她笑著開口,“都起來吧!”
安十七有些緊張,本來十分擔心花顏,若是擱在以往,他早在見到她后就沖到床邊對她問東問西了,如今云遲就坐在那里,周身有高高站于云端的氣勢,讓他繃著自己不敢輕易造次,在聽到花顏說話時,才緩緩地站起了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