誠如花顏猜測,安十七帶著葉香茗離開南疆的路上,遇到了三波大批截殺相救葉香茗之人,這三批人馬都是訓練有素的南疆暗人,十分厲害。他依照花顏的囑咐,并未手軟,與云墨帶著的一半云衛一起,將三波人馬悉數剿滅,一個未留。
期間,葉香茗一直昏睡未醒,并不知道這一路上,她的人已經悉數折損。
云墨依照云遲的吩咐,將安十七等人順利地送過了臥龍峽,才折返回了南疆都城。
安十七與云墨告辭后,對身旁的安陌三說,“太子殿下著實不錯,待少主極好了,這一路上若是沒有云墨和一半云衛相送,我們即便出了西南境地,也要有所損傷。”
安陌三點頭,“以前我在皇宮為太后當值時,覺得太子殿下清心寡欲,涼薄冷情,他似乎天生就是為了龍椅而生,真沒想到遇到了咱們少主,太子殿下會重情至此,有人情味多了。”
安十七哈哈大笑,“英雄難過美人關唄!”
安陌三也大笑,“太子殿下若是想找美人,照鏡子看他自己就夠了。咱們少主雖然算是個美人,但是與太子殿下站在一起,頂多是與太子殿下般配而已。”
安十七笑著說,“咱們少主的美,可不是空有其表,只能說太子殿下眼光毒辣,普天下選太子妃,他偏偏選中了咱們少主。”
安陌三琢磨了一下,收了笑,說,“我忽然想起了一件事兒,也許與太子殿下選少主為太子妃有關。”
“哦何事兒”安十七好奇。
安陌三道,“我記得五年前,川河口大水,堤壩決堤,數萬人罹難,咱們少主那一年從家里偷偷跑去永唐縣找二小姐玩,恰巧趕上災情,被困在了川河口。”
安十七點頭,“是有這么回事兒,當時公子得到消息,不顧身體未愈,帶著花家所有人趕往川河口,公子到時,少主已經被困了八日,遍地洪水,無糧可食,生生被餓了八日,多少人死了,多少人易子而食,偏偏少主一個小姑娘生生挨著餓活了下來。”
安陌三點頭,“對,就是這件事兒,我記得當年,川河口知州府衙隱瞞災情,朝廷得到消息時已晚,太子殿下那時還未監國,得到消息,十分震怒,不顧自身安危,不顧皇上太后勸阻,力排朝臣眾議,親自趕去了川河口。”
安十七驚異了,“難道太子殿下那時見過少主”
安陌三搖頭,“太子殿下沒見過少主,我清楚地記得,當日太后派了萬奇帶著我等跟隨太子,皇上也派了人,太子殿下帶了東宮的人,從京城押送了大批物資趕往川河口,但到了地方時,發現災情已解,已經有人先一步調動了大批物資賑災。”
安十七立即說,“那是公子和我們臨安花家所為,當時我也跟去了,川河口一帶數百里遭難,公子一夜之間調動了上百糧倉,帳篷、衣物、引水,一應所用,更是多不勝數。”
安陌三點頭,“正是,當時太子殿下帶著人到了之后,看到一切時,十分不敢置信,連忙派人徹查,但是沒有人知道那些大批物資是哪里來的,百姓們都以為是朝廷給的。可是明明太子殿下帶的大批物資分毫沒用上。”
安十七一拍大腿,“當年的川河口之難,除了我們臨安花家,誰能那么快救災若非我們花家,等朝廷物資到的時候,川河口怕是早已經浮尸遍野了。”
安陌三感慨,“太子殿下得到消息時雖晚,但是星夜兼程,到的也不算太晚,那時他未監國,年少無多少自主權利,處處受朝臣掣肘,能以最快的速度帶著人趕到,已經是十分不易了。我當時就覺得,他是一個好太子,將來也會是一個好皇帝。皇上立他為儲君沒錯。”
安十七也不得不承認這一點,點頭,“的確是個愛民如子的好太子。”
安陌三道,“太子命東宮的所有人秘密徹查,查了半個月,都沒查到是哪里來的物資,當地的百姓們都以為是朝廷救災,就連當地的官府也以為是太子殿下以迅雷之勢賑災,后來,太子殿下下令斬了知州府臺在內十多位瞞而不報的官員,接手了川河口一帶災后重整之事,破格提拔了數名秀才學子不經舉薦科考直接任職,在花家所做的基礎上,順利地恢復了川河口一帶民生。皇上下了數道文書催促太子返程,但太子悉數擱置不理,一面修整川河口,一面查物資來源。”
安十七忽然福至心靈,“你的意思是,太子殿下后來查到了我們花家”
安陌三搖頭,“這我就不知道了,太子殿下當年在川河口足足逗留了三個月,安頓好一切,才啟程回京。咱們花家賑災一事,他分毫未提,知道的人也都被他封口了。”
安十七眨眨眼睛,“太子殿下可不像是一個不將此事弄清楚明白的人。”
安陌三頷首,“我不在東宮,不知后續了,只曉得,太子殿下回京后,因川河口一帶賑災順利,他得到了川河口百姓以及半數朝臣的推崇,皇上大為高興,嘉獎表彰了太子殿下,也正因為那次賑災有功,他在朝堂上立住了腳,隔年,皇上就令他開始監國,再無人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