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顏笑得歡暢,反手拉住他的手,“走啦!帶你見識見識。”
云遲無奈,只能被她拉著上了那處畫舫。
船頭迎客的主事人見到二人,目光流連片刻,眉開眼笑地將二人請了進去。
這處畫舫很大,很是寬敞,里面已經坐了不少人。二人走進來,不少人的目光都向二人聚來。
花顏拉著云遲,擇選了一處靠窗的位置坐了下來,然后帶著笑意地說,“但凡好菜,都擺上來,好茶,也端上來。我哥哥喜歡聽《靈湖醉月》,讓媚兒姑娘也過來唱一曲。”
云遲偏頭瞅花顏,沒言聲。
畫舫的主事人是個風韻美人,看著二人,笑著點頭說,“公子既然喜歡風月曲調,《靈湖醉月》雖好,卻也是老的調子了,不如就聽聽媚兒姑娘新譜的曲子《紅粉香箋》,這個更有韻味。”
花顏笑吟吟地說,“那就兩個都唱,比較一番。”
主事人笑著點頭,轉身去安排了。
有姑娘端來上好的青碧茶,衣袂帶著脂粉香,素手分茶洗茶,動作柔美。
云遲忽然伸手將花顏拽起來,“你來!”話落,對那姑娘說,“這里不用侍候,你下去吧!”
那姑娘一怔,似乎沒遇到這樣的客人。
花顏低笑,對那姑娘擺手。
那姑娘退了下去。
花顏接手了姑娘的活,隨意地擺弄著茶具,看著她漫不經心,但不出片刻,裊裊茶香擋都擋不住地飄散在了整個船艙里。
云遲微笑,在她耳邊低聲說,“我便知道你一定沏得一手好茶。”
花顏偏頭隔著輕紗嗔了他一眼,“明明我也可以坐在這里享受,偏偏被你拉出來干活。”話落,又笑起來,“不過得你一句夸獎倒也值了。”
云遲笑著端起茶,喝了一口,唇齒留香,當真是覺得,任何事情,除非花顏不做,只要做,就會做得最好,誰也難及。
隔桌的一位年輕公子忽然站起身,來到這邊桌前,拱手見禮,“在下聞得這位姑娘沏茶手藝了得,茶香四溢,在下也是愛茶之人,可否厚顏討得一杯喝”
云遲喝茶的動作一頓,抬眼看著這人。
花顏也抬頭,只見這人十分年輕,十七八歲的年紀,穿著墨韻坊的錦繡衣錦,足登著金香閣的緞面薄靴,樣貌極好,清俊秀氣,眉眼溫和,帶著善意。腰間系著一個香囊,香囊里飄出絲絲安神香。
她笑著開口,“我哥哥若是同意,我就沒意見。”
云遲忽然伸手彈了她額前的笠帽一下,溫和地笑著說,“慣會調皮,明明是未婚夫君,你卻口口聲聲叫哥哥,沒白地叫人誤會,平添麻煩。”
花顏失笑,“未婚夫君此時也不能喊夫君,你比我大,自然喊哥哥,也沒錯的。”
云遲似是接受了她的說法,輕撫云紋水袖,放下了茶盞,對那年輕男子說,“閣下既是愛茶之人,便坐吧!”
那人笑著道謝,緩緩地坐在了二人對面。